云萧然显然没有想到云倾岫会这么问,愣了片刻方道:“倾倾,这件事,我知道的不多,你爷爷最清楚。”
见云倾岫又要着急找云凌风,云萧然却道:“但是刚刚,我与你一样,去问了你爷爷这些问题。”
云倾岫抬眸,眼中充满好奇:“爷爷他……怎么说?”
云萧然抬手摸了摸云倾岫的脑袋,叹了口气:“他什么也没说。我问之后,他明显情绪伤感低落,怕是此事是他曾经的伤疤。倾倾,你是个聪明孩子,自然明白爹爹的意思,对吗?”
“可是,”云倾岫连连摇头,“那凌惜若与我们多年未见,她的身份万一全部都是伪造的呢?”
“这个你放心便是,她拿了曾经老忠义侯的印信。若真是要论其身份,她的爷爷是老忠义侯的亲儿子,凌画扇的亲弟弟。”说罢,云萧然墨眸一黯。
见云倾岫沉默了,他又道:“至于我们为何姓云,你爷爷说,我们本就姓云。”
云倾岫听后,点了点头,也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故而她道:“那爹爹先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云萧然叫住她,“你的问题问罢了,我还没问,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
云倾岫:“……”
她好像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卓尔清丽的容颜之上染着一丝窘迫,她索性又开始扯谎:“我昨晚喝醉了酒,在酒楼里将就着……休息了一晚。”
云萧然随手拿了一卷书,轻轻敲在她脑袋上:“现在能耐了,都敢在外面喝酒了?还夜不归宿,嗯?”
云倾岫一边捂着头,一边灵巧地躲着云萧然继续敲过来的书卷:“爹,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不能再敲了,人会变傻!”
云萧然忍俊不禁道:“敲傻了好,就不会到处乱跑,乖乖做个听爹爹话的小傻子。”
“那不成,那不成!”云倾岫与云萧然又疯闹了会儿,才返回流芳阁。
云萧然看着她离开的倩影,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其实他都知道,只是想看看她愿不愿承认。
倾倾,既然你选择袒护他,那我便遂了你的愿吧……
云倾岫一路上嘴角清浅的笑意就没有停止,虽然并没有解决问题,甚至收获了更多疑点,但至少心情愉悦了很多。
然而,她一脚刚踏进寝屋门,便听到激烈的争吵之声。
“这是我家小姐我床榻,你赶紧滚下来!”
“哟,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住处,哪里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你放屁!”
“你这个小奴婢也会用软鞭?那不如我们打一架?”
随后便听“砰!”地一声巨响,破碎的木头渣子还有断了的木条四处崩溅,其中一些掉落在云倾岫脚前。
云倾岫眸光一凛,杀机毕露,她飞身挡在惊鸿身前,拔出腰间的佩剑,将软鞭缠在剑身之上。
她犀利如鹰隼的目光充斥着摧枯拉朽的寒意:“她不是我的奴婢。还有,把你的脚从我床榻上拿走,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废了!”
凌惜若这才从床榻上下来,她用手指绕着长发:“云小姐,我们可是说好了,我住流芳阁。怎么,你反悔了?”
云倾岫抽出佩剑将之插入刀鞘,兵器摩擦的声响格外清脆。“流芳阁有你的地方,随我来吧。”
凌惜若倒是跟着云倾岫去了其它屋内,却满目傲气:“这里地方狭小,光线不好,布局明显简单了许多,我还是喜欢你那间。”
云倾岫一把拦住准备往外走的凌惜若。“凌小姐,在我的地方,还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觉得呢?”
凌惜若看了看她手臂上的绷带,眸中掠过一丝惊诧:“你居然能解我的蛊毒?不过,你这手臂现在多半是使不上力了吧。”
云倾岫勾唇一笑:“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无所谓。”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凌惜若突然笑道:“好吧,真无趣。”她抱着臂又在屋子里逛了一圈,看着身后的人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云倾岫将一张纸拍到她怀里:“刚刚你拿鞭子砸碎的木椅是我的,这是欠条,记得把钱还了。”
“什么?”凌惜若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那小奴……小朋友激我出手的!喂,你站住!”
“砰!”云倾岫一把将门甩上,凌惜若没能刹得住脚,鼻尖撞在了门框上。“嘶。”她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却还不忘嚷嚷:“喂!别忘了给我送茶水,点心,膳食,还有沐浴的木盆花瓣热水!”
……
云倾岫用了晚膳后,天已擦黑,她没有回屋,而是半倚在一颗参天古木的高处树干上。
那棵树枝繁叶茂,能纵览流芳阁四周的全景却不会被人发现。她猜测凌惜若看到她会解蛊,一定会有所行动。
等了约莫一刻钟,便见凌惜若从流芳阁里走出,打晕了为云陌然送膳食的婢女,悄悄换上了婢女的衣裳,重新端上饭,进了云陌然的屋里。
云倾岫从树上一个翻身一跃而下,身形如鬼魅,隐匿于黑暗之中,无声无息摸索到云陌然的屋门之外。
又过了将近两刻钟,凌惜若推开了屋门。两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