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就是,等到明天早上坏人就会收到惩罚了。”
“那你会有危险吗?”宁珞兮害怕。
先是黄科霖,再是知画,今年还未过去一半,就已经有两个亲近的人离开她了。
她实在无法再承受一次。
“不会,放心吧。”龙延瞑揉了揉宁珞兮的头,犹如在哄三岁小孩。
城北,一处偏僻巷道,最尽头的房屋常年关闭,从不开灯,没有一点烟火气。
周围邻里邻居常常攀谈,猜测这屋里到底住着什么人,但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过。
此刻,一名男子腾空飞上屋檐,降落在院中的老槐树上。随后轻轻踮脚,树枝轻颤,他也稳稳落到了地面。
“嘶。”
部日固德捂住胸口。
黏腻的鲜血浸湿他的手掌,闻起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转过身准备回房包扎伤口,不料目光停在门口站着的女子身上。
沈孟音看着部日固德这番狼狈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随即先行打开房门踏了进去。
“怎么计划又失败了?”
她强压住不耐烦。
“龙延瞑护宁珞兮得紧,独自出门还不忘派了许多侍卫暗中把守,凭我现在这个样子,若想杀了宁珞兮实在有些为难。”部日固德解释。
“那我还需要等多久?”沈孟音烦躁,声音不自觉拔高。“我当初把你从龙延瞑手中救下,不是为了做慈善的。我若图不了你什么,我为何要帮你?”
“四个月了,整整四个月,你还要多久才能有点长进?”
她开始后悔救下部日固德了。
当时沈孟音只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部日固德曾经是英勇善战的蒙古王子,更是与龙延瞑和黄科霖有过正面交战,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次是失误,下次我一定可以杀了宁珞兮。”部日固德自顾自处理伤口。
沈孟音心烦意乱,当即挥手,将桌上药箱推到地上。
“好,你既说了下次一定,那我便再信你最后一次。你若还这般无用,我就不管你了,任你自生自灭。”
说罢,她快步离开。
部日固德深吸一口气,嘴里骂骂咧咧,吐了一句脏话。
他弯腰去捡地上的药和纱布,忽然,一双黑色长靴映入眼帘。
部日固德眉头紧皱,抬起头来。
……
皇宫。
龙怀霆来懿心宫找沈孟音,正好撞见她不在,顿时大发雷霆,质问宫人她去了何处。
宫人们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你平日里和婉妃最为亲近,她去了何处你会不知道?”龙怀霆咬牙切齿。“说!她去了哪!”
“回……皇上的话,奴婢也不知道。”玉芝声音都在打颤。
话音刚落,龙怀霆猛的踹了她一脚。
“皇上?”
一道熟悉声音响起。
沈孟音身着一件瑾粉长袍,呆呆站在门口。
“这么晚了,你不在懿心宫待着,跑出去做什么?”龙怀霆严声质问。
“臣妾采花露去了啊。”
一边说着,沈孟音一边挥了挥手中的瓷瓶。
“采花露?”龙怀霆狐疑,眉头紧皱起。
“臣妾近些日子总看见您咳嗽不止,担心您的安危,便去问过太医。太医说是您太过劳累,伤了身子。但国家社稷又是重中之重,不好耽搁,臣妾遂问了太医解决的法子。是他推荐臣妾的,采新鲜花露提炼,再混用中草药熬制吞服,便可滋补身心。”
“不信您去问陈太医,臣妾问的就是他。”
沈孟音信誓旦旦,丝毫不像撒谎的样子。
龙怀霆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果然,她裙角沾染了御花园的泥渍,身上也有淡淡泥土和鲜花香味。
“这种事情白日里做就去了,何苦非要晚上来折腾。”
“太医说了,晨间的花露最是新鲜,正好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臣妾想着这时候去采,那岂不是更新鲜。”沈孟音解释。
见她是为了自己,龙怀霆便没有再为难她。
沈孟音也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她留了一手,否则今晚的行程就露馅了……
与沈孟音拉扯了会儿,聊及家宴进展,随后龙怀霆又回了书房处理政务。
“皇上,摄政王求见。”小德子毕恭毕敬禀报道。
龙怀霆手中的笔顿了顿。
“他这么早来找朕做什么?”
疑惑归疑惑,龙延瞑既已到了门口,他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片刻,龙延瞑进到书房。
“摄政王这是有要事禀报?”龙怀霆挑眉,居高临下道。
“的确是有要事。”
“再过半个时辰早朝,何事不能那时候禀报,非要提前来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