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献大典已过去三日,曜石城街上的欢喜气氛依旧。兰陵却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整日闲晃,怅然若失。
消失的两隐已回到天族,体内的人却不见好转,他时睡时醒,再不像原来那样每日逼着兰陵习练聚灵气法,可这修炼却早已成了兰陵习以为常的必修功课。只不过,他越是强大,反而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生活。
他走至一个摊位前,突然驻足。这摊主所卖晶钗,与之前他买与郭竹的那支很像。不过就是一转眼的时光,曾经相识过的人,似乎都会一个个如那支晶拆一样,断了....联系?
兰陵的手,不自觉伸向了晶钗,指尖却突然与另外一双纤细的手指,不小心轻触到。
他急忙将手缩回,向身边看去。
眼前女子,身材俏丽,清秀绝俗,一双清澈眸眼也正淡然地看着他。
女子微微扬起笑意,问道,“公子,也看上了这支钗子?”
听到温柔似水的声音,兰陵收敛目光,慌忙答道,“对,对,哦,不,不,在下只是随意看一眼。”
他语无伦次,引得女子身旁婢女掩口窃笑。
兰陵定定神色,作揖道,“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姑娘勿怪。”
“公子不必介怀。”说罢,她重新拿起那钗子,“若是公子不介意,我便要了这钗子。”
“不介意,不介意,姑娘请便。”
身后婢女付了钱,她们便登上一辆豪华车驾,婢女指挥着车夫,道,“再去隔壁那街转转。”
兰陵正注视她们离去,身后突然有人叫道,“兰公子?!”
他回过头,看见一张熟悉面孔,是徒湖府上一个小仆。
“兰公子,我家公子差我去找你,没想半路在这里遇到。请兰公子随我去趟府上,公子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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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湖府上,张灯结彩,布置着大婚所需。
他悠悠喝茶间,一个声音大张旗鼓地传进来,“听闻徒大人新贵入朝,深得器重。理应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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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焕发才对,怎得看上竟有些愁容呀!”
听到熟悉的戏言,徒湖笑道,“你也说我新贵入朝,可唯一的宾客却弃我而去,怎么不愁容呀?”
兰陵惊讶,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徒湖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他,里面放着的竹笔,是他们从羽国带回的名贵之物。兰陵刚想拿起,笔头和笔杆松动,仅靠着最后一点粘力勉强连接。
徒湖说道,“国主早朝后单独见了我,将这支笔....赐给我了。”
“赐给了你一支断了的竹笔?国主这是....什么深意?”
徒湖冷笑,“这支笔....被用在了贡献大殿上。”
“什么?!怎么会?!”
“多半....是我那两位兄长了。”
兰陵感慨,“你无官无职的时候,他们都时常陷害,如今深得器重,想必日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了。”
“我气得,不是他们害我,而是他们竟然如此愚蠢,敢在贡献大殿上做手脚。若有半分闪失,国主追究下去,整个徒族都会跟着受到牵连!”
“你父亲是守相,徒族威势颇高,国主就算追究,也不会大动干戈吧?”
徒湖叹了一声,幽幽道,“我们徒族,自古就是石国望族。自从徒冠伯父和徒央兄长过世后,我父亲便成了徒家最为显贵的人,徒家的兴衰也都仰仗着父亲。兄弟叔伯散布在各个城池担任要职,掌握军、吏、民等方方面面的事务。可国主袭位后,却顶着各方压力,用了仅不到一年时间,就将国卿司的职能全部收了回来。曾在国卿司和各城池卿司属任职的徒族子弟,似一夜之间被以各种缘由揭发弹劾。此事当时引发了国殿不小动荡,父亲一开始也是极力保全,但后来,越来越多的徒族亲贵被关押候审,个个都是‘证据确凿’。再后来,兄弟叔伯性命得保,有的还被安排到其余两司任职,但是.....”
“但是守相大人却只能放弃国卿司了!毕竟,失去一个部门的管理权是小,徒族若是从此凋零,怕日后也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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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相大人这番权衡,也无可厚非。”
徒湖抿口茶,没再说什么,兰陵也明白了徒湖对那竹笔的担忧。原来国主对徒族忌惮已久,这番行动迅捷有素,定是早有部署,待时机成熟便干净利落、不留余地的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打压徒族。至于为什么还留着国印司和国护司....想来,徒家毕竟势大,逼急了,他们未必理智。再者,国卿司的处置动静如此之大,其余两司的徒族子弟肯定也早有了防范,不再那么好对付。当然,徒家也一定还有着别的利用价值,或者是可以利用的人?比如....
“兰陵,你在想什么?”徒湖突然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竹笔的事国主既没有追究,或许....”
“公子!公子!”门外传来小仆急促的敲门声。
“何事,如此慌张?”
“回公子,明茵公主突然来访!”
徒湖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