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楚连城也不敢确定,只转头问了雪阳:“你可记得那苗族环首刀的特征。”
雪阳微愣,想了一会,低声说道:“王爷,那环首刀刀的特征似乎同雪山神医说得分毫不差,不会雪山神医得罪了苗疆之人…”
这可能性基本没有,那么多年雪山都在泰恒身边伺候,根本没有离开京城,所以他得罪苗疆之人的可能性可谓是微乎其微。
楚连城思略片刻,一时间也想出什么,只问封云汐:“按理来说,雪山神医是绝对不会得罪苗疆之人的。”
“苗疆?”
乍一听这词,封云汐困惑不解,但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也只能从这里找出突破口,叫了小五来,让他们搜寻最近京城之中可有苗疆之人出没。
小五办事妥帖,很快便找寻到了消息:南城朱雀街上一处民宅似有外地人聚集,且官话说的很不利索,服饰打扮也同中原人很不一样。
封云汐想来应该就是这些人了,这个年代,交通不便,百姓甚少离开自己的居住地,若不是遭了饥荒或者是什么重大灾害,背井离乡的便极少,更何况这些人来中原本就习俗语言皆不相同,更是少见。
封云汐垂眸,看向楚连城,四目相对,二人已经有了思路,楚连城去城外京营借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城郊的兵马一动,就被楚北王府的探子知晓,当即快马加鞭报告给楚余萧。
但可惜,楚余萧不在,这事直接说给了封若兰听。
听闻此事,封若兰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在府中急的来回踱步。
“王妃,你可得快些拿个主意,若是晚一步,只怕是耽误了捉拿楚南王的好机会。”
楚连城因私自调动禁军刚受了责罚,好容易因为柔然之战,得了大功,回了京城,盛宠正浓,若是这时不能给予起致命一击,只怕是往后就越发难了。
封若兰停下踱步,双手交叠在一起,终是下了决定:“备轿,我要进宫去面见太后。”
管家喜笑颜开,忙不迭的让人套好车马,封若兰带人直奔慈宁宫去。
太后正在午睡,听了封若兰来,有些不开心.
只等了好一会儿,太后方才来,睡眼惺忪问:“这时候来做什么?”
“祖母还是快些管一管楚连城吧!刚刚我听说她又在京城之纵兵逞威了。”
“什么?”
太后睡意全无,直直的站起身,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怒吼道:“这个孽障,才因为擅自用兵的事情被责罚,现在还不老实,他又是想要做什么?”
“老祖宗现下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要去面见父皇,阻止楚连城才是。”
“是了,是了,我气得都忘了分寸,我这就去见皇帝。”
“来人,给我更衣。”
很快太后被人搀扶着,去了偏殿更衣,而后直奔尚书房。
到了尚书房时,皇帝正为西北水患苦恼,听了太后驾到,忍不住蹙眉。
他捏了捏眉弓,吩咐内侍道:“告诉太后,朕还在处理政事,有什么事情等过了这一会再来吧!”
“是。”
内侍答应,抖了拂尘正要离开,却只听上书房的门被推开。
太后颤抖着被人搀扶走进来:“皇帝,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才好了几日,又迫不及待的折腾起这京城来了。”
言辞锐利,字字都恨不得将楚连城杀了才罢休。
皇帝微愣,猛然想起刚刚暗卫来报,楚连城去城郊的兵营中要了五百士兵,似乎是为了给泰恒找回公道。
这件事本无可厚非,怎么到了自己母亲这里就成了要折腾京城了。
皇帝蹙眉,忍不住反驳道:“母后,儿臣不明,此话如何说?”
“如何说?前一段时间方才点了兵大闹我长和侯府,皇帝仁慈,只罚他去边塞三年,谁知他命好立了大功,皇帝就忘了自己的惩罚,让他回到京城,这本无可厚非,只是你还没同意他拿回禁卫军的军权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擅自调兵,他这是要做什么。”
太后的手敲打在宫女搀扶她的手上,啪叽啪叽,宫女的手瞬间就红了。
听了此话,皇帝的眉头忍不住皱的更紧:“按照母后意思,儿臣应当如何?”
“应当如何,就应该将他扁为庶人,永远不准进入皇室。”
“母后!”话还未完,皇帝便厉声打断了太后的话:“我知道母亲一直不喜连城,所以自小他无论做什么在你眼中都是错的,儿子明白人心偏颇,只是连城这事情尚未有定论,你就要如此惩罚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皇帝与太后对视,分毫不让,满脸愠怒。
他知道太后一向是偏爱皇后一脉,为了这个孙儿,便是抗旨都要把母家最出色的女儿嫁给楚余萧,转头把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塞给楚连城。
这本应该是欺君之罪,但为了母亲他已经忍了下来。
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再忍让到了太后这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