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晟当即就爆喝了一声:“简直信口雌黄!你是不是把朕当成傻子糊弄!”
“皇上!奴婢没有!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就是宁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惠姐惊恐地爬到宇文晟脚边,哭喊着。
“呵!那你倒是说说,宁妃这样指使你诬陷她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林慧怡嗤笑一声,道。
“宁妃娘娘,是,是为了栽赃给丽嫔娘娘,她跟丽嫔娘娘早有不和了!”惠姐卡了一瞬,才道。
“可你就是刘宁妃自己的宫女,她若是要栽赃给曹丽嫔,为何不另找一个曹丽嫔身边的,不更可信么?”林慧怡哂笑着说。
“这,这个奴婢怎么知道……”惠姐支吾了好一会儿,才理直气壮地说:
“奴婢只知道,宁妃娘娘找到奴婢,叫奴婢故意将珍儿引到殿外偷听,再怂恿她揭发诅咒人偶的事。”
“嘁!”原本一脸阴沉的宇文晟此时突然发出了一声嘲笑,随后盯着惠姐,道:“那宁妃又是怎么安排你,把人偶栽赃给曹丽嫔的?”
林慧怡一看就明白,宇文晟是完全看穿了惠姐的把戏,根本就不打算听信她的谎言,正戏弄她呢!
于是,她便住了口,继续观察起了另一个行为有异的宫女。
“回皇上的话。”惠姐似乎以为宇文晟信了自己的说辞,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皇上,宁妃娘娘本来是打算在皇上您审问奴婢的时候,要奴婢指称曹丽嫔,把罪名推到她的身上。”
“那你为何不照宁妃吩咐去做?反而背叛了她?”宇文晟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声音却显得异常温和。
惠姐心里志得意满,面上却佯装惶恐受惊的模样,弱弱地说:
“奴婢猛一见到龙颜大怒的场面,吓得慌了神,不敢再帮宁妃做坏事了。所以才把奴婢知道的都招出来,求皇上宽恕……”
“想要朕宽恕你的罪过?”宇文晟轻笑一声,又说:“好啊……”
林慧怡瞟了眼他的表情,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又看了眼一脸兴奋惊喜、完全预料不到大祸临头的惠姐,心里叹了声,别开眼不再看她。
而宇文晟在欣赏够了惠姐的拙劣表演后,迅速沉下脸,抬手招呼阴宫正:“把她拖出去,先打六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是。”阴宫正听命对属下一挥手,一群壮硕的宫女便围了上来,在惠姐惊叫出来之前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将人拖了出去。
紧跟着,宇文晟又冷冷地看向珍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珍儿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刚刚惠姐被拖出去的场面,令她身上的衣服都汗湿透了。
此刻听见宇文晟叫她,便立即跪爬到宇文晟脚尖前头,“砰砰砰”地磕着头,一边求饶命:
“皇上,皇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是真的以为宁妃娘娘诅咒了皇贵妃娘娘!奴婢也是被惠姐蒙骗了!求皇上饶命!”
“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同她一样不怕死,都先去挨三十板子。”宇文晟耐心已经没了,直接喊人。
“皇上做得对!这些奴婢都是贱皮子贱肉的,不狠狠教训一顿,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
座位后头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扎得众人耳朵发疼。
林慧怡跟着看过去,竟然是钱贵媛,一脸戾气地盯着珍儿,那样子就像是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钱贵媛这话,好像另有其意呵。”姜慎容记恨她,便忍不住挑了一嘴。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说个道理,让这些奴婢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出身!”钱贵媛哼笑一声,道。
这话可了不得,在座的这些妃嫔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宫女出身,包括涉及此案的刘宁妃,还有高智明。
钱贵媛这话可真是惹人仇恨。
这不,林慧怡皱着眉扫视一圈,有不少妃嫔脸色都垮了下来。
她不得不沉下脸色,出声训斥:“钱氏,闲话少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
“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顺着皇上,教训一下这些不忠不义的宫女而已。贤妃你这么急着维护,莫不是也参与其中?”
钱贵媛这话一出,在场许多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心道这钱氏是真不长脑子,被林慧怡整治才过多久,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痛?
林慧怡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甩了一句:“我是否参与其中,自有皇上太后审理,还轮不到你来胡乱揣测。”
随后,她又跟宇文晟道:“皇上,处理此案要紧,可不能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了时间。时候不早了,您与太后娘娘也要歇息。”
“你说的是。”宇文晟点头,先让宫正司把被遗忘了的珍儿带出去,随即又指着钱贵媛,道:
“我朝后妃宫女出身者不在少数,你这话乃是大逆不道。念在庄奉夫人的面子上,便饶了你这回。但从今日起,禁闭一年,不许外出。”
紧接着还没等钱贵媛求饶,就命令黄振把人弄出去了。
“皇上圣明。”所有妃嫔一同起身赞道。
林慧怡没忙着坐,而是继续站着,说:“皇上,惠姐和珍儿那儿出结果恐怕还要些时间。但这还有个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