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怡赶紧回头去看,竟然是云姑。她这时候过来,那不就代表高智明知道了这件事?
想到她又要操心伤神,林慧怡就觉得头疼,又觉得自己没用。
“你不是在伺候皇贵妃吗?来做什么?”宇文晟皱紧眉头,喝问道。
“启禀皇上,正是皇贵妃娘娘听闻此事,特地派奴婢过来调解的。”云姑行完礼起身,又道:
“皇贵妃本想亲自过来,但身体实在不允许,只能由奴婢带话。”
宇文晟一听就知道高智明的目的,沉默了一瞬,只得坐下,捏了捏眉心,道:“说吧。”
“谢皇上。”云姑清了清嗓子,将高智明的吩咐说来:
“皇贵妃说,宁妃娘娘的心思她早有察觉,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能与娘娘交流,竟拖到如今,惹来祸端,是她的不是。
皇贵妃还说,她当初之所以会参加女官考试,就是受了宁妃娘娘所作文章的启发,因而才有那篇拙作。
她愿意为宁妃娘娘做担保,请皇上息怒,莫要因一时之怒,令大渝、令皇上您失去一位傲骨才女。”
听完云姑的话,裴太后十分赞赏地点着头,一边劝着宇文晟:
“皇上,你看,连皇贵妃本人都愿意相信宁妃的为人,你就暂且息怒吧。何况鸳鸾宫不是还在查,再等等也不迟。”
“太后娘娘说的正是,此厢证据尚不明朗,还请皇上再等等吧。”林慧怡也赶紧帮腔。
“你回去告诉皇贵妃,说朕已经听了她的话,让她好好休息,莫要为这些事伤神。”宇文晟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吩咐云姑。
“是,奴婢带皇贵妃多谢皇上恩典。”云姑任务已成,行了大礼,才退出去。
林慧怡望着她彻底离开,心里实在担忧,纠结了许久,还是起身说:“启禀皇上,妾身担心皇贵妃,想去看看再来。”
“你去吧。”关系到高智明,宇文晟一口就答应了。
“谢皇上。”林慧怡走前给几个姐妹使了眼色,示意她们尽力拖延,这才离开大殿。
等出来了好远,她才吩咐彩月:“你以为我取东西的名义出去,打听打听鸳鸾宫那边的动静。”
“好。”彩月点点头,转身走了。
林慧怡随即快走几步,赶上了云姑,带着一丝责问的意思,道:“我不是让你瞒着的吗?她怎么知道了?”
“娘娘恕罪。奴婢实在瞒不住。”云姑无奈地告罪,随后把刚刚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原来刚才高智明醒来见林慧怡不在,自然要问,云姑就按着吩咐回答了她。
但是,高智明虽然身体快不行了,头脑却还是清醒的,又联想到她睡前林慧怡的样子,心里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因此云姑的搪塞之语根本就不起作用,在她连续的追问之下,云姑也遮掩不住,只能把实话都说了。
“娘娘本来硬要亲自过来,但她这个样子根本下不了床,所以奴婢才能劝住她,代替她来求情。”云姑叹道。
“走吧。”林慧怡叹了一声,直直进了后殿。
高智明刚刚情绪波动得太厉害,有点儿伤到了,因此这会儿强撑着半靠在枕头上,睁着眼睛等云姑的回话。
林慧怡一见她这副模样就感到心疼,几步快走过去,道:“你啊,何必牵涉进来,不是还有我呢?”
“皇上盛怒之下,你哪里劝得住,何况这事儿本来就牵连你。刘宁妃既然是因我才被栽赃,我来解决再正常不过。”高智明勉强笑笑,回道。
“我这样没用,等你一走,我还不知道能护住几个人。”林慧怡闻言叹息。
“我死了,就是你的护身符,遇着什么事就把我搬出来,再凭你的机智,总能化险为夷的。”高智明安抚道。
“我可不愿拿你当挡箭牌,惹得你到了下面还不清静。”林慧怡瘪了瘪嘴,说。
高智明见此便严肃下来:“你必须这样做。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去完成你心中所想。”
“我,真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再说吧。”林慧怡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就是心里过不去。
高智明也清楚她的心思,因此也没有再追着要她答应。
林慧怡又陪了她一会儿,等彩月来回话了才起身回去。
“阴宫正说,鸳鸾宫有两个宫女不太对劲,这会儿已经带到皇上面前了。”彩月一边扶着她,一边说。
“嗯,过去再看怎么把她们揪出来。”林慧怡点点头。
承乾殿里仍旧安静得很,林慧怡见过礼后,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那两个有问题的宫女。
还没等宇文晟问话,珍儿便指着其中一人道:“皇上,惠姐也可以为奴婢作证,当时奴婢因为害怕,就和她说了,还是她告诉奴婢看见采芹在刘宁妃屋里。”
“说。”宇文晟不跟她们废话,言简意赅,气势逼人。
“奴婢只是提到采芹在屋里,其他的都是珍儿说的,奴婢并不知道是真是假。”惠姐头垂得很低,声音也跟蚊子似的。
“你胡说!你明明还跟我说你早就知道刘宁妃嫉妒皇贵妃了,还说有一次看见采芹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埋什么东西!”
珍儿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