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尊今晚所说的话，似乎都带着侵略性，让莫唐有些难以招架。
“是你说的，决定放手了。”莫唐只能强调。
“是，可放手的前提是，我们在一起过。”傅尊说完，忽的往莫唐身前凑了凑，声音低醇又清晰：“念笙，你在怕什么？怕离得我太近？”
莫唐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傅尊一眼，钻进了副驾驶。
傅尊心情不错的开上了车。
这是四年后，她第一次坐上傅尊的车子，清一色数字八的车牌号处处透着嚣张。
车子在高架桥上一路疾驰。
傅尊车子开得稳，转弯时单手扶着方向盘的动作性感又迷人。
“傅尊。”
莫唐不知是不是被车窗外的霓虹迷了眼，心情有些怅然，本来不应该说的话，也控制不住说出来：“你熬过那么多日子，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好好活下去，行吗？”
傅尊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莫唐继续说：“你这么优秀，还有很长的未来，别折磨自己的身体，你要活得好好的。”
吱——
傅尊猛然踩下刹车，轮胎摩擦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莫唐吓了一跳，等车子停在路边才回过神来。
“念笙。”
傅尊的眼里流露出小兽般的委屈，他说：“你抱抱我吧！”
“傅尊你，你疯了吧？你是不是喝酒了？”莫唐的脸猛然涨得通红。
傅尊‘好心’解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太温暖了，我越听越觉得感动，越感动就越空虚，连车都不想开了。”
莫唐定定的看着傅尊，看了许久，说：“你不想开，那就换我开。”ωωw.cascoo.net
傅尊闻言，轻笑出声。
“还是我开吧！”他的手握了握方向盘，说着开车，却没有动，呼吸了几次之后，问：“何晓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吗？”
“事无巨细。”
“我在你面前，什么秘密都没有了。”傅尊自嘲的笑笑。
莫唐倒是很赞同这个观点。
她听何晓晓说，傅尊每年都会到路念笙的墓园住上一段时间，每天什么都不做，就在路念
。笙的墓前说说话。
她还听何晓晓说，前段时间的某一天晚上，傅尊突然疯了一样带着人去路念笙的墓地里把墓碑给拆了，差点儿引来警察。那一天，应该是跟路念笙重逢的那天。
“那你还想死吗？”莫唐直截了当的问。
“你活着，我死了去找谁？本来想着去下面追一追你，可你好好的，我现在死了，岂不是又要跟你阴阳两隔？”
傅尊说完，莫唐倒是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那下辈子我们还能在一块吗？”
“下辈子？”莫唐怔了下。
“不行吗？你连下辈子都许给陆沉郢了？”傅尊有些恼，他今晚尽量用放松和玩笑的语气跟莫唐说话，想着拉近下彼此的关系，可现在，他还是受不了。
莫唐无语的看着傅尊，“我们去机场吧，别浪费时间了。”
“行。”
傅尊咬牙切齿，“下辈子你们尽管在一起，我肯定会去捣乱的。”
“你怎么这么幼稚？这辈子还没过完，你就想着下辈子了？”莫唐脸上终于忍不住有了一丝丝无奈的笑意。
傅尊叹了口气：“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总得想想下辈子才有点安慰。”
莫唐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念笙，以后让小逾做我的接班人怎么样？”反正他又不想死了，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培养一个接班人。cascoo.net
“你……”莫唐心里咯噔一声，吓都吓死了，忙说：“你别开玩笑了！你以后会结婚，会有小孩，小逾不合适。”
“不会。”
“什么？”
“不会结婚，不会有小孩。”
傅尊墨瞳幽深，誓言般开口：“念笙，这辈子我就这么过了，守着你。陆沉郢要是对你不好，我就帮你出气，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或者亲人，我绝不主动打扰你。”
莫唐直直的撞进傅尊炙热的眼神中。
她很难受，又分辨不出这种难受来自于哪里，只能说：“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或许过段时间我就去国外了，再也不回来。”
“那我就陪着你去。”
傅
。尊说完，见莫唐还要说什么，急忙打断她，率先开口：“念笙，别再拒绝我了，给我留最后一点点希望，别抹杀我存在世上的最后一点价值。好吗？你可以考虑考虑，但是别现在拒绝。”
夜色越发浓重。
莫唐说：“走吧，去机场。”
傅尊眼里蒙上一层欣喜，“好。”
他终于发动了车子。
……
正阳路的一家清吧里，台上的歌手正弹着吉他唱歌。
“雨水追进了窗，潮湿穿在心上，肆意生长着流淌，告诉我，要怎么刻意的藏……”低沉细腻的男声正在诉说忧伤。
陆沉郢眼神迷蒙着，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他桌前的几个酒瓶已经空了，可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