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两个字，仿佛从来都只是出现在日常的调侃中。
可傅尊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调侃。
“傅总刚找到我的时候，整个人状态都不对，我很担忧，可也什么都不懂，只能试着帮傅总解开心结，好在傅总有些话愿意对我说。”
何晓晓道：“傅总对我说，他不想活了，没什么意思，这世界上该体验的幸福和悲伤他都体验过了，还不如早点解脱，说不定还能追上你，下辈子一起投胎，换他来赎罪。”
傅尊曾经说过，他不信前世今生这样虚无缥缈的话。
可他的信念还是在路念笙离世之后改变了。
莫唐心头大恸，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还有很多没完成的事。”
“他要替你报仇，要找到薛雷、要惩罚路琳琅，他要调查清楚你跟他离婚的真相等等。”
“他还要妥善安排好公司，即便他离开，公司也要好好的。”
何晓晓说：“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在忙。因为他给自己设定了五年的期限，他要在五年内培养一个接班人，现在距离他的期限已经不足一年了。”
轰！
莫唐如遭雷劈。
“姐姐。”
何晓晓看着莫唐，说：“要不是你回来了，傅总现在可能已经在准备离开了。你知道吗，上次他来找我，眼中是我从认识他以来，不曾有过的光芒！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姐姐你回来了。”
她像是傅尊的说客，可句句真诚。
“这五年来，傅总几乎跟自己的父母断了联系，不为别的，就因为当年他的母亲擅作主张给你送去了离婚协议书。”
这些话，跟傅尊曾经说过的话重叠了。
“别再说了。”莫唐哽咽着，制止了何晓晓。
“姐姐害怕真相吗？”
“不，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唐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何晓晓想了想，点头：“傅总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都已经过去了，他知道姐姐还活着，已经没有遗憾了。我不想劝姐姐什么，只是想告诉姐姐，傅总
。他真的很爱你，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从来不曾改变。”
“姐姐，你看，傅尊对我都这么好，根本就是因为姐姐你在意莫先生的心脏，所以才爱屋及乌的。”cascoo.net
“也许傅总做错过很多，但爱你这件事，他一向坚定。”
莫唐不想让何晓晓再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她多了解一分傅尊的爱意，心里的防线就破碎一分。
她知道，她当然都知道，因为他们在一起过，那时候她就知道，傅尊在看她的时候，有多让人心动，那样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爱，她享受过。
……
莫唐在何晓晓的病房呆了好久，从傅尊聊到路念笙、再聊到莫非凡，最后是何晓晓本身的经历。
她们像是久别重逢的知音，说不完的话。
叩叩叩！
夜幕降临时，有护工来敲门：“这是傅先生让我们送来的晚餐。”
“都晚上了啊！”何晓晓感慨道：“跟姐姐聊天的时候，时间过得好快。不过姐姐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走的。”
莫唐等护工摆放晚餐的时候出了病房，却恰好对上傅尊投过来的视线。
“找陆沉郢？”傅尊似乎猜出莫唐的意图，说：“他有应酬，先离开了。说你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他会晚回去一会儿。”
“这样啊，谢谢。”莫唐有些不敢看傅尊的眼睛，“那我再待一会儿，可以吗？”
傅尊说：“当然可以。”
莫唐又回了病房，然后，傅尊在走廊里就听到了何晓晓惊喜的笑声。
挺好的。
傅尊坐回长椅，靠着椅背，脸上是难得放松的神情。
晚上十点钟。
莫唐终于从何晓晓的病房里走了出来，走廊的灯全亮，而她看到了空荡荡的走廊中，坐在长椅上的，孤零零的傅尊。
“出来了？要走吗？”傅尊听到声音起身。
“嗯。你还没走？”莫唐问完，又觉得多此一问。
傅尊没在意，点了点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莫唐在接受了一整天何晓晓的‘洗脑’之后，越发不敢听这样的话。
傅尊说完也愣了下
。，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毕竟是女生，这么晚了……”
“你不用解释。”莫唐说：“我都知道。”
傅尊表情讪讪的，“好。”
“晓晓睡了，今天她也累，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下去。”
莫唐没有拒绝，跟傅尊一起坐上了下楼的电梯。
安静的电梯乔厢里，莫唐缓缓开口：“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找到莫非凡的心脏，这对我来说，很惊喜。真的很谢谢你。”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在感谢。”傅尊看着莫唐面无表情的脸开口。
“我……”莫唐愣了下，反问：“你想让我笑给你看？”
太不讲理了吧？
他们这样的尴尬身份，能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就不错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