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都好,我重新给润哥儿找了活计,日子倒也挺好的.”
花氏满脸的笑容,却听的曹氏羞惭的低了头,“唉,都怪我调教无方,才让润哥儿受了委屈,回头我叫苏九歌送点银子回家去,也算是对润哥儿的补偿.”
“嗨,都是一家人,还说那些话干什么?”
花氏笑着摇头,又左右张望了下,“九儿呢,怎么没看见她在铺子里?”
提到苏九歌,曹氏就阴沉了脸,“她成天忙着别人的生意,哪顾得上我这里?”
“那她在别处也是挣银子嘛,”花氏安慰了句,又故作好奇道:“阿远什么时候回来?”
“苏九歌说应该快了吧,”曹氏也不知道具体日子,闷闷的说了句,花氏笑着点了头,“那就好,那就好,要是再不回来……哎,其实也没什么事,九儿在家也是一样的.”
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花氏赶紧讪笑着补了话,曹氏却听进了耳里,追问道:“远儿要是再不回来,那就会怎么样?”
“弟妹啊,你身子弱,有些话听过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花氏不肯再说,笑着给她递了张饼,“今早新烙出锅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曹氏摇头,“大嫂,你有话都不告诉我,我哪还有心思吃饼?”
“哎,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那些浑人嘴里没好话,你听了去也只能给自己添堵.”
花氏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是不肯接饼,也只能无奈道:“现在村里那些男人都传开了,说苏九歌颈下有颗红痣,不知道你有没有瞧见过?”
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怕那些人是故意毁九儿的名声,还特意去问了下润哥儿,毕竟润哥儿当时和九儿也那什么了……润哥儿说,确实有颗红痣.”
花氏嘴里的那什么了,曹氏心里也有数的,一听这话,气得身子都哆嗦起来,“她,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饶不了她!”
“你看看,我就说你别听吧,你又非要听.”
花氏满脸老好人的模样,无奈的叹了气,“九儿是个有本事的丫头,苏谢两家都靠她帮衬着,才能有今日的光景,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她是帮衬了苏谢两家,但她不该如此欺侮我的远儿!”
曹氏恼的摔了燕窝盅,“人人都知道她苏九歌颈下有颗红痣,那和人尽可夫有什么区别!”
“唉,我也就是道听途说来的,你看你又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
花氏心疼的看看满地的燕窝,才又苦劝:“更何况人家也就是那样说说而已,若九儿颈下并没有红痣,你岂不是平白要和她闹的不痛快?”
“她都已经数日没回过家,我和她闹不痛快,又有什么关系?”
曹氏揪紧了衣角,指骨都在隐隐泛白,花氏一听,又乍了舌,“数日不回家?弟妹,这女人的心若野了,以后可就难收心了.”
“你,你去叫苏九歌回来,我要当面验她的身!”
曹氏虎着脸,看向春香,“她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马上给我滚回来!”
春香不敢违命,只得匆匆去了,苏九歌这会儿正坐在窗前喝酒,看见春香过来,也就放了酒壶,面色淡淡的道:“她又有何事?”
“少夫人,谢家大娘来了,说所有人都知道您颈下有颗红痣,老夫人更是气的骂您人尽可夫,叫您回去验身,您赶紧想想办法吧.”
春香伶俐的说了事情经过,看向苏九歌的眼神里都带着同情,明明少夫人事事都为老夫人打理的极为周全,就想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还非要挑少夫人的刺?
“我人尽可夫?这次倒又是想了个好名目来骂我啊?”
苏九歌饮了酒,眸里半醉半清明,微微扯开了衣领,轻笑道:“是这颗红痣吗?”
“少夫人!”
春香一惊,赶紧上前替她拢了衣衫,“真的有痣,这可如何是好?”
苏九歌倒是无所谓的笑了,“怎么,你不觉得我是人尽可夫,才让人知道颈下有痣吗?”
“怎么可能?”
春香摇头,眼里带着浓浓同情,“奴婢和秋霜都是知道的,您对老夫人那么好,是老夫人非要挑您的刺,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概觉得我不像世俗里的那些儿媳妇,能由着她摆弄吧?”
苏九歌笑笑,意兴阑珊的起身,“走,回去看看,到底又是个什么样的折腾法?”
曹氏说了要请人回去,春香也不敢拦着苏九歌,回到铺子里,苏九歌刚上楼,迎面就飞来了个茶盏,“苏九歌,你还有脸回来!”
茶盏来势甚急,但被苏九歌轻巧的闪躲过去,看茶盏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圈,明眸里的凉意也更浓了几分,“娘若不叫我回来,我也是不愿回来的.”
“九儿,你娘毕竟是你娘,你怎么能这样和她说话?”
花氏抢先帮曹打抱不平,苏九歌斜眼看她,装作不知道的轻笑起来:“哟,大娘也在啊?难道我娘的火气这么甚,可都离不开你的功劳.”
“九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送烙饼来的,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