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选了高迎祥一起北上,这次他进入农民军队伍,经历了荥阳大会,又随着农民军一起攻陷中都凤阳,自己还抢先了一步收缴了正阳关的人和钱货,已经完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己该回家了。
不过他走在最后面,行到太和就能在那里与自己的船队见面了。
而凤阳城的一处高台上,张献忠凝视着越走越远的高闯王所带走的人马,脸色阴沉。这次分兵行动,只有十几个小营选择了跟着他南下,人马只有两三万人,有些势单力薄、其中几个大营,如十三家中的几人,曹操罗汝才、过天星惠登相等都选在了跟随高迎祥,这让他心中有些难受,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走,我们也离开这里。”张献忠指挥着跟随自己的各营头领,和自己的嫡系兵马快速离开这里。没有了高迎祥的精锐兵马压阵,又走了近十万兵民,凤阳这里已经十分危险了,碰上合围的朝廷兵马,自己就会实力受损,甚至兵败而死,这在朝廷要大举围剿的情况下,这就是愚蠢。
快要到城外的时候,张献忠看了一眼远处皇陵还在燃烧的大火,眉头皱了皱,对着身边的亲兵命令道,“你等留下,把这些房子给点了,再随后跟上来。”
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多给狗官兵找一些麻烦,至于百姓?老子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几日,管你们球呢。
短短一个时辰,凤阳城外连绵一眼望不到头的农民军大营,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垃圾污秽一地。而此时的凤阳城内到处是一片火海,民房熊熊燃烧,城内百姓哭声一片,啼哭声救火声交织于一起,到处都是绝望的脸庞和哭泣声。
周大虎缀在北上的队伍最后面,回头望着凤阳城方向冒出的浓浓的大股黑烟,心中心情复杂。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抵近,周大虎望去,来的却是他熟悉的人混天王张应金,带着十几个护卫一骑双马而来。
待混天王张应金一行人下马来到跟前,便主动问道,“张大哥,你是有什么事?”
混天王边走边摆手,“没有什么事,咱兄弟数天没见面了,过来看看你。”
接着说道,“你怎么缀在队伍最后,官兵追来了,兄弟你可首当其冲,太危险了。”
周大虎笑着回道,“狗官军贪生怕死,不敢追上来,只敢尾随而已,不用担心。”
混天王一听哈哈大笑,点头道,“也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怂包管军轻易是不敢追上来,不过还是要小心,保存实力为要,活者第一。”
周阿虎忍不住了,追问道,“大哥到底有何事?”
混天王尴尬的一笑道,“我们边走边说,是这样,这次大家分兵你也看到了,大家是各有想法,各自抱团成营,生死各自承担,所以我想把咱们几个老伙计重新聚在一起行动,现在就跟你说一下,一会你我合营一起,好有个照顾,不至于被官军盯上。”
听到是这个问题,周大虎有些诧异,“大哥,你不是和高闯王……”
话还没有说完,混天王打断话头道,“这不一样,高闯王实力在义军中最强,虽然我又拉了上万人,但能打仗的只有千人,称得上精锐的只有数百人,我不想吃施舍之饭,况且不分出来,咱自己永远也强大不起来。”
周大虎点头赞成,农民军各营都是无拘无束惯了的人,跟在别人身后,只有人家分一些给之,这样永远也强大不了自己,自己单干或组团行动,攻城陷地所得都是自己所用或者相商分配,自由方便多了。
况且绝大多数各营首领都是农民边军出身,紧盯着自己这一摊子,都有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思想,心中都有害怕强者吞兵之虞的忧虑,因此,合营一段时间就会分开。现在局势危险,但到了河南,大家一样会时分时聚,分是为了壮大自己到处抢掠,聚是为了生存下去,联合作战对付官军和攻打大的城镇。
“好。”
周大胡同快的答应了。这次随闯王东下作战,只有他和混天王等几个小营,原先和他们一直合营行动的隔沟跳、独眼龙、满天飞等都留在河南原地,而没有跟着过来。周大虎熟悉的人只有混天王一人,合营之后大家更安全一些,有何不行?
听见周大虎答应顺利,张应金非常高兴,指着身后的十几匹战马道,“周兄弟,这是我在闯王之处跟你争取的十几匹战马。”
周大虎抬头道,“多谢大哥。”
二人寒暄了一会,混天王离去返营。周大虎看着前方,眼神闪烁,目视着前方,心有所思。
……
北直隶沧州,地处北直隶东南部,人杰地灵。东临渤海,北依京津,南接山东,京杭大运河贯穿辖区,因东临渤海而得名,意为沧海之州
沧州古往今来,沧州人习武尚武成风,民风彪悍,据统计,沧州在明清时期出过武进士、武举人1937名。由此可见,沧州人的性格民风适合招募健卒,这也是周大虎特意交代招兵的地点之一。
陈忠和牛铁柱是这里沧州招兵的负责人,到沧州半个月,招兵并不是太理想,只有三百多人。主要是人生地不熟,好些本地人只要生活过得下去的,都不想当兵。
而活不下去的青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