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笑了,将船队船运之事大概的向田原说了一遍。田原一听,眼中大亮,随即高兴地说道,“大哥,船队可以从开封到正阳关,还能到沿海一带,那里是粮仓,北方正是缺粮,我们可以购粮补充,这对我们是大利啊。”
周大虎点点头到,轻声道,“嗯,这是好事,暂时还要保密。”
田原高兴地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一件事,赶紧向周大虎道,“大哥,今日早上你没有回来之前,凤阳城东十八里的临淮关刚刚被攻破了,官兵百姓死伤惨重。”
这个消息意外也不意外,意外的是自己出去没有多长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意外的是,临淮关离凤阳城十八里,距离太近又是钞关,农民军怎会放过这个钞关。
不过这也是说明自己拿下正阳关,是一场正确的事,使正阳关有关的钱粮免于落入流贼手中,百姓和有关官员免于屠戮。
周大虎决定让正阳关的陈宫、龙庆丰、赵忠良等人去看一看临淮关的情况。
临淮关城墙前,周大虎带着正阳关陈宫三人和一些士兵官吏商户护卫的一部分代表,跨步走入临淮关。
刚刚结束不久的战斗印痕还在,尸体还没处理,干沽的血水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使人有些反胃恶心。残肢断臂叠叠尸体让人心惊胆战,城楼上面一排溜挂着几十颗人头,面目狰狞,满脸血污,死时好像还有一丝不甘和留恋。
陈宫看着城墙上挂着所熟悉同僚的人头,顿时哽咽不已泪流满面,低声泣道,“他们守土有责,今日守城关而死,秉扬我儒家忠义,死而有力,上对得起君王朝堂提拔,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供养,死而无憾亦。”
说完这些话,陈宫等几十人深深的躬身行了三个大礼。周大虎对他们动作并没有说什么,虽然这些动作可能会引起一些怀疑。
人是多种多样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陈宫一般不怕死,看着尸体遍地的临淮关,正阳光的人不少人庆幸自己遇上了的流贼还不错,自己得以保全性命。有对比,就有发现,从正阳关的跟随而来的商户护卫和官吏杂役看着周大虎等人,眼中的仇恨少了许多。
中午,凤阳城中开始分配凤阳之战和临淮关的收获,至于周边的乡村也被扫荡一空,主要是抢掠骡马等代步工具,这也是农民军最看重的,每到一处地方都会有组织的抢掠一地的大型牲口。
这次分配周大虎得了十匹战马,三千石稻米,一千石豆料,五千束草料,十件铠甲,两百多杆兵器,以及三千两白银。
分配战果收获时,周大虎终于知道了一些凤阳此战(包括临淮关)的收获,是有多么巨大。
光是粮食稻米都足有六万多石,豆料一万多石,各种杂粮两万多石,草料八万多束(一束十一斤重),战马一千多匹,牛羊骡马数万头,兵器上万件,盔甲三千多件,金银近十万两,其他各种杂类缴获无数不可计算。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可以分配的财货粮草,还有各营在周边抢掠的都不包括在内,以及个人在城中抢掠的东西都不算在其中。
如此一算,周大虎得出这次凤阳陷落,明账上可算的朝廷损失就得有十几万两白银,而不能算的帐的损失,恐有几十万两,凤阳城没有个十来年,是无法恢复到原有的繁华和实力的。
战马、钱粮、甲胄兵器是按照实力大小和战功分配的,随着钱粮物资分配完毕,大家开始议论撤离凤阳的问题,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决定大家今天就走,这个大家没有任何问题,一致通过。
只是撤离凤阳今后行军的方向,确有着不同的声音。各有各的理。
闯王高迎祥认为应当北上回归河南,那里是四战之地,乃是中原平地,方便马兵奔驰机动,进可攻退可守,随机应变最为方便。决定北上由太和县进入河南,伺机而动。
而扫地王张一川、太平王等,决定北上攻亳州(今安徽亳县),走河南夏邑进入河南。
而另一路则是张献忠等一些营盘部众,认为朝廷南方民风孱弱,兵力空虚,战斗力有限,想再继续南下深入抢一把,有多远走多远,再回河南。
高迎祥见大家再和兵一起已经不可为,强行揉和起来只会伤了义军内部大家的和气,既然如此,那就各自保重,回到河南再说吧。
高迎祥叹了一口气,道,“诸位兄弟,朝廷正在集结重兵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压来,不过朝廷之兵向来拖沓,其兵锋还待数日才能到凤阳,且单独一路也不敢过来。”
“此次我们攻城略地大小十余城,更是攻下了皇帝老子祖陵之地,中都凤阳。”
话到这里,各营头领都是咧嘴大声“嗷嗷”直叫,气氛达到了顶端。
高迎祥压压手,等安静后,接着说道,“攻下中都凤阳,杨了我义军的威名,让天下都知道了我等义军的大名,这是好事。”
突然高迎祥话锋一转,肃声道,“但这也是坏事,朝廷皇帝老儿会大为震动,调动天下兵马来围剿我们。不过其想消灭我们,没有那么容易,我们一定会战斗而活下来的。”
他又叹了一声道,“南下,河流胡泊众多,不利于马兵大部队作战,气候水土不服,所带兵民极易得病,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