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又冒犯了师叔,惹得师叔将弟子一应课业笔记全部收去。若不是什么大错的话,弟子还要应对月考,还请师叔归还。”
闻言,只见长亭若无其事地挑衅道:
“哪个是你师叔?”
方凌因得了弟子令,是以虽未正式举行拜师礼,但宫内众人都精明得很,自知不能拿她当外人看,称呼上也一应如弟子般对待。
不想长亭倒得了把柄,刻意刁难了起来。
方凌不服气地道:
“噎鸣潭一关,众位长老都是做了见证的,长亭君也曾亲自遣人送还弟子令。如今这是想要反悔?”
“噎鳴潭一事,我如何考,你如何过,你我都十分清楚。且不说你如何投机取巧,就算是我今日反悔又当如何?”
方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只道早些时候并未看清其真面目,说话间不自觉地便带了几分气性:
“长亭君身居高位,自然可以想食言就食言。不过不论你承不承认我弟子的身份,眼下总要将拿我的书籍笔记还我才行。”
“不巧得很,你那几本书被仙尧弄丢了。”
“全都丢了?”
方凌惊讶地望着静立一旁的仙尧。
仙尧显然也没想到,这锅子竟能甩到自己头上,然而人前总不能驳了师父面子,只好咬咬牙受着。
“区区笔记,强行附会,幼稚可笑,丢了也就丢了,偏还专程来讨这一趟。”
方凌最讨厌这种明明自己错了却还趾高气扬的人,这阵子憋得一肚子气此时无论如何是再也压不住了,不忿道:
“尽用些三岁小孩儿的拙劣手段,你才是真正的幼稚又可笑!”
说完,便欲转身告辞。却听背后那厮淡淡地道:
“这里倒是还有一本我做过注解的,不过你既觉得我幼稚可笑,想必也是用不到的……”
方凌一向的性格说好听点是懂得变通,不认死理,说难听点就是也不怎么太有骨气。闻言,立刻转身夺过书本,瞪了那人一眼,道:
“你弄丢了我的书,还我一本是分属应当的!”
说罢,生怕那厮追上来,飞也似地便出了屋。
烟罗见长亭被方凌适才这么一闹,并无继续下棋的意思,也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殿内,长亭捏着一枚棋子看了半晌才有些不忿地道:
“她竟说我比仙越还幼稚……”
仙尧收拾着棋盘,瞅了一眼长亭闷闷地道:“都幼稚可笑!”
长亭手中的棋子应声落在了地上,惊讶地盯着仙尧道:“你说‘都’?”
仙尧弯腰拾起地上的棋子放回罐子里,迅速地端着棋盘出了门。
只听身后长亭兀自惊诧地道:“还可笑?”
长亭本来觉得小孩子六七岁以后便不能再用打的,听得懂道理,能有些作为便是他的造化,听不懂道理扶不上墙那也是他的造化。
如今看来,想必自己竟是错了,对于仙尧这样的或许打一顿到底还是实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