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凌委屈地蹲在原地,默默捡起地上的头黛,终于泪眼滂沱,只是再也不复当年那般肆无忌惮,泼辣聒噪。
傍晚,仙尧正趴在床上抄写《静心诀》。他刚受了五十杖法棍,执法弟子出自云霄宫,因觉得长亭在二宫合并一事中做了叛徒而颇有怨愤,便格外打得重些。
长亭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稀粥,道:
“先吃饭。”
仙尧已经生了半日的气了,许是他一向话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是以长亭并未注意。
眼下仙尧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越发夸张地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瞪了他一眼,兀自抄写着《静心诀》。
长亭自他三四岁起便带着他,从未见他耍过什么小脾气,如今竟跟自己置起了气,有些诧异道:
“你这是在瞪我?”
仙尧不语。
长亭见状,踱步来到榻边,见仙尧正在抄写《静心诀》,便道:
“我并未罚你抄书。”
仙尧瓮声瓮气地答道:“胸中怨愤难平,亟待静心。”
“觉得受了委屈?”
仙尧转过脸来,怒目圆睁道:“非是为我,而是替她委屈。”
长亭闻言,脸色微变,拂袖而去道:
“那你继续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