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清那边,眼看半月之期马上就到。那长遇老儿果然有些本事,说好十五日恢复,果真不假。
观筳,方凌正一筹莫展地想着如何取回十方锁灵玉的事。
这期间她已抽空去了两回噎鸣潭了。
但自从八月十五之后,整个噎鸣潭四周都设了禁制,且时时有人把守,便是只苍蝇如今也难飞得进去。
今日倒是撞见了仙尧,就是当日被自己一句臭不要脸给骂懵了圈的那位少年。
本来那日他们逃出地牢,方长清被仙繁所伤,仙尧一路将其背到闿阳殿便当致谢的。
奈何他当日原是领了师命要拿她回去问罪的,吓得她一直没敢太露面。
如今既已被长极真人保了下来,想必此师徒二人应当不会再为难她。于是便大大方方地想要上前打个招呼,顺便道一声谢。
谁知那仙尧适才一见到她,便手足无措地率先红了半张脸,梗着脖子道:
“我不是登徒子!”
“嗯?”方凌有些不明所以。
“那天晚上……我只是奉命抓你。”
仙尧解释道。
方凌闻言立刻明白过来。
“我是来向你道谢的。多谢你那天将我爹爹送去闿阳殿,其后又几次三番前去探望,可惜每次我都恰好不在前厅,否则早该当面致谢才是。”
仙尧闻言似乎很是松了口气,淡淡的回道:
“那也不必,不过是看你爹好了没,若是恢复的差不多便好赶你们下山罢了。”
“为什么?”方凌一时有些错愕。
仙尧朝噎鸣潭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师傅已经待在里面半个月了,脾气大着呢。”
提起此事,方凌直觉说不出的冤枉,不禁言道:
“别人冤枉我也就罢了。可小先生你是知道的啊。当日你追我至那片山腰到后来我失手被擒,半炷香的功夫都不到。
我何德何能,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干出那么一番大事来?你看我是有那个本事的人么?”
“不是。”
仙尧一脸严肃,实话实说道。
方凌早知道他自是说不出漂亮话来安慰别人的人,但着实也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直接。
不免内心感叹一番,方才接着道:
“所以你就让我进去当面与长亭道长解释可好?”
“不行。”
“那……那实在不行烦请你去帮我将事情经过说一说,想他一介得道高人,必定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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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达理,明察秋毫的。”
仙尧本就对此事抱有疑惑,于是想了想便自去请命了。不过很快便出来了。
“怎么样?长亭道长怎么说?”
方凌立刻迎上去,一脸期盼地问道。
“他说你自是没那个本事的。只是你恰巧弄丢了镇潭瑞兽中安放的降龙木才酿此大祸。
如今你爹既已好了,便当趁着他一时三刻还抽不出功夫赶紧下山,否则定当抓你问罪。”
方凌不想这个长亭君竟是个如此不通情理的。十方锁灵玉尚在那潭中,如今又不准她进去,这要她如何离开?
思及此处,方凌急了:“你让我自己与他说去。”
说着便要往里闯。
仙尧见状,伸出手来横在前方。
“你若是敢硬闯,便是再让你骂一回,我也定要将你拿下。”
待方凌无精打采的回到官筳已经日头偏西了。浮生也不知道又野到哪里去了,满院子的不见人影。
以方长清恢复的状态来看,不日便可离开闿阳殿。便是以养伤为由,硬赖在观筳,无非也就再多半个月。cascoo.net
如何要在这半月之类取回十方锁灵玉却是最头疼的事。
岚轻别苑,浮生正在奋力的提了一桶水浇菜。
要说这老夫人也是稀奇,放着云虚宫的采办不说,就是云虚宫自己也有些种植瓜果蔬菜的园子。她偏偏要自己在岚轻境开出这么一小块菜地来折腾自个儿。
浮生一边浇着地一边兀自忿忿不平。
“今个儿这么卖力,是准备急着浇完地见谁去?”
贺涟风左右是被关在院子里出不去,自从浮生来了,便整日里与他斗嘴。
“滚一边儿去!”
浮生始终对这个倒霉催的没有半点好脸色。
“就这么不待见我?我在这院子里关的都快发霉了,跟我说句话能死么?”
贺涟风见浮生依旧不搭理他,趁着浮生转过身浇地的功夫,用脚将木桶朝田埂边踹了踹。
“听说你有个姐姐生得很是清秀,可否引荐一下?”
贺涟风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浮生还是兀自浇地。
贺涟风见浮生铁了心地不理自己,又悄悄把脚伸过去将那木桶推了推。
三推两不推的,待浮生再次转身舀水时,水桶毫无悬念地扑通一声翻倒在地,里面的水尽数洒了个干净。
浮生记得自己分明将桶放的稳稳当当,便望了眼贺
。涟风,果然见那厮面露得意之色。
浮生气不打一处来,拎起剩下的半桶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