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顶着缸吗?我擦你大爷擦!”
浮生没好气地嚷道。
“擦我大爷是吧?我大爷怎么招你了?一会儿功夫念叨他好几回了。”
说着脚腕一挑,浮生眼睁睁地看着拳头大的一块儿石头射向他头上的水缸。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头顶哐当一声,瓦缸应声而裂。半缸水便兜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cascoo.net
浮生正要发难,却见那茶室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那银发老太太呵道:
“缸太小了,镇不住你们是吗?穗儿,去,给他们换个大点儿的来。”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浮生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是水还是汗。
恍恍惚惚中又开始左摇右晃,缸里的水东晃一瓢西撒一碗,很快地上便又湿了一片。
“嘿!你晃出来也没用,一会儿被发现了加得更多,得不偿失。”
“我他妈是真的顶不住了。”
浮生憋着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看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果然不中用。我自小犯了事儿就是顶缸。小时候顶小缸,大了顶大缸。你呀,习惯了就好!”
浮生心想这一辈子顶这一次就够够的了,还习惯?便张口骂道:
“你这得犯多少回贱才能习惯?”
“本想帮你来着,如此看来,你劲儿还大得很。等到你什么时候没力气骂人了再叫我吧。”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贺涟风足足将浮生的多半缸水舀了去,还是将他累了个半死。
眼看日头快偏西了,万丈金光将两个顶缸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厢老夫人终于大发慈悲,将二人放了。
贺涟风本就在禁闭期,不好好为佛祖座下金鲤吟诵佛经静心宁神领悟佛法也就罢了,还怂恿他人将金鲤给捕了吃了,自然是罪加一等。
不仅被罚抄了佛经,估计没有个小半年怕是别想出去了。
至于浮生因其罪行昭昭,且又属无名小卒,自然就罚得更重一些。责其为岚轻别苑做足两个月杂役,以赎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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