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有话要说!”
中年模样,颔下三缕长髯的御医,得到指示,突然站出来。
“你是?”
王安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殿下不记得下官了?”
中年御医隐隐带着倨傲:“下官乃太医院院判,冯卓,两年前,殿下得了内痔,还是下官治好的。”
王安瞬间脸就黑了。
你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揭自己的短。
这是要搞事,来者不善啊。
“哦。”王安皮笑肉不笑,暗藏机锋,“怪不得,本宫总觉得很眼熟……冯院判不在太医院呆着,却跑来这里,难道是院判的活干腻了?”
这话隐晦的意思是,在本宫面前挑事,你院判的位置是不想要了?
冯卓显然听出了这层意思,向京城方向拱了拱手,呵呵一笑:“非也,当今恵王殿下,宅心仁厚,病榻之上,还不忘流民疾苦。”
“听到这里有瘟疫,不惜纡尊降贵,再三登门,请求下官前来问诊,承蒙殿下赏识,下官又是杏林中人,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哦?”
王安嗤笑道:“这年头,想升点官不容易,连拍马屁,也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呵呵,再三登门请求。
当你自己是诸葛亮吗?
恵王那家伙,现在能不能下床都还难说。
冯卓闻
言涨红了脸:“医者仁心,殿下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王安抱着胳膊,打量着他黧黑的脸庞:“抱歉,本宫真没看出你哪点白。”
“……”
冯卓一口痰堵在喉咙,差点没憋死。
缓了一会,这才沉着脸道:“殿下,下官出来,不是想争论这些,而是有别的问题请教。”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宫还赶着救人。”
冯卓皱了皱眉,果然还是那个纨绔太子,真是粗鄙不堪。
不知不觉,又有些傲慢起来:“殿下刚才说,你能治好流民们染的病?”
“不错,你耳朵没聋。”
冯卓:“……”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冯院判忍着火气,继续问:“殿下曾经给人治过瘟疫?”
“这倒没有。”
“呵呵,既然没有经验,殿下怎敢妄言治病救人,莫非是想草菅人命?”
冯卓气势一下上来了,目光咄咄逼人。
王安看着他,笑了笑:“这话才是你的目的吧?”
“还请殿下为下官解惑。”
冯卓只当没听见,躬身行礼,作出虚心求教的样子。
“你是不是蠢?”
王安一句话,差点又让冯卓三尸神暴跳:“以前没经验,今天治了,不就有经验了,有谁生来就会的?”
这话咋听之下,好像没毛病。
当仔
细一琢磨,众人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天啊,治疗瘟疫这种事,也是能临时抱佛脚的?
本来还对王安,带着一点信心的流民们,顿时一个个忐忑起来。
太子殿下这是,要把大家当小白鼠吗?
人命关天,可不能开玩笑啊。
“哈哈……”张澜指着王安,捧腹大笑,“王安,你得了失心疯了吧,这种话也能说出来?”
抬头望着流民们,大声道:“大家听见了,太子根本不会治病,你们干脆跟我们走,他不能治,我们可以!”
人群顿时起了骚动。
怎么办?
小命要紧,要不就跟恵王的人走吧?
王安一看,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民心,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当即上前一步,直接下逐客令:“本宫的人,本宫自会救治,用不着你们出手,你们可以回去了。”
张澜冷笑道:“回去?你会治?不会就让开,由我们接管!信不信,我把你草菅人命的事,直接捅到金銮殿上?”
“张少爷说的没错,人命关天,岂能儿戏。”
冯卓沉声道:“下官奉劝殿下,还是将流民交出来,若是殿下非要一意孤行,怕是,只会自食恶果。”
“怕了吧,还想和恵王斗,没那个本事,就别逞强,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眼中,你…
…就是个笑话,哈哈。”
“殿下还执迷不悟,莫非,要害死这里所有人才甘心吗?”
张澜和冯卓,你一言我一语,试图将王安逼入绝境。
他们不相信,王安真有这个胆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这么多人一起感染去死。
然而,面对两人的逼迫,王安只是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
张澜和冯卓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胆小怕事的纨绔,居然不怕承担责任?
换作往常,他早在张澜的心理攻击下,落荒而逃。
张澜脸色阴沉得可怕:“王安,你可要想清楚,别自讨苦……”
“凌墨云!”
王安根本懒得听他说完,直接让太子卫赶人。
“王安,你有种,这事没完,等着被朝臣弹劾吧!”
张澜在凌墨云的驱赶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