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还不知道。
他的这番即兴演讲,不仅让在场流民震撼。
更远处,还有两拨人,也纷纷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好!好一个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真是让人心血澎湃,情难自已啊!”
营地边缘的老槐树下。
一名身穿灰色秀云纹长袍的老者,望着人群中间,忍不住击节称赞。
“如何,希言兄?单是这半阙诗词,便足以流传千古,后面半阙,也是气势磅礴。”
旁边另一个青衣儒衫的老者,微微一笑:“就单单这两句,你还敢说,当今太子殿下,是个草包么?”
“哼!徐怀之和张征误我也!”
灰袍老者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要不是他二人,上次抡才大典之后,到处私下宣扬,太子作弊,之所以诗词取胜,全是陛下提前泄题,老夫何至于此!”
虽然这么说,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愧色。
青山老者瞧着他的模样,打趣道:“如此,你还打算推辞宰相之位,留任礼部尚书等致仕吗?”
“依我看,你要实在不想干,可以向陛下推荐老夫,老夫终日与山林为伴,也想试试这仕途……”
“你?”
灰袍老者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就你这
个书呆子,敢把你推荐给陛下,回头我非掉脑袋不可。”
“你……”青衫老者气得吹胡瞪眼,“老夫好歹是名震京城的大儒,桃李满天下,莫要小看老夫的才学。”
“那是别人眼里,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教书匠,还是不知变通那种,再说……”
灰袍老者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就太子殿下这两句,你青云书院现在,还有人能写得出来?”
“连殿下都不如,你还好意思做官……还是留在书院,陪你的徒子徒孙吧。”
“那是……那是因为书院重视实干,不屑于那些虚浮之物。”
青衫老者被戳中名门,强行狡辩道:“区区诗词,不过小道尔。”
“既是小道,那你作一首。”
“呃……这有何难,等过两天……”
“何不现作?不必超过殿下,接近即可,也让我见识一下。”
“这个……老夫精神不太好,灵感缺失。”
“我看你是作不出来吧?”
“今天黄历上说,不宜作诗。”青衫老者脸沉下来。
“有这个忌讳吗?”灰袍老者眼神戏谑。
“无耻老贼,你非要让老夫今天颜面尽失是吧!”青衫老者大怒,转身就走。
灰袍老者见他脚步匆匆,笑了笑,忙
追上去:“敬植兄这是心虚了?”
“你还说?信不信老夫和你没完!”
“好好,不说就是。”灰袍老者回头望了王安一眼,转过去,“正好我升任,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你请客!”
两名老者渐行渐远。
营地的另一边,则是几名白衣素纱的年轻女子,如月宫仙娥,轻纱蒙面,娉婷袅娜,衣袂飘飘。
这些女子,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息。
反而中间为首的女子,平静祥和,隐隐透露出一丝圣洁。
这名女子身材高挑,青丝搞挽,肌肤白若冰雪,眉间不似其他女子画着花钿,皎洁如月,给人一种极其素雅的感觉。
尽管她蒙着面,但,单凭露出的如画眉目,便能断定,这一定是位世间少有的极美女子。
这几人的出现,其实边上的流民早已注意到。
或许,是出于自惭形秽,又或是,觉得这几名女子生人勿进……
反正,没有一个人敢靠上来。
“这个大炎太子,简直比西梁神殿的神官还厉害,真会鼓动人心。”
一名女子听完王安的演讲,忍不住说道。
又一名女子开玩笑:“姐妹们,你们说,要是把这个太子,丢到西梁神殿,各大神殿会不会抢着
要?”
“我看未必,大炎和西梁可是敌人。”
“我觉得有可能……月姬大人,听说你来自西梁,应该比我们了解神殿,不如你来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
叫作月姬的女子,宛若秋水的眸子,泛起一丝涟漪,很快就消失了。
她的人清冷高洁,声音也如月光下的溪水,淙淙流淌,干净清幽:
“还有,大家不必称我大人,叫名字就行。”
“这可是教主的吩咐,我们可不敢改口。”
有女子问道:“月姬大人,我们这次前来做任务,是不是要征求这个太子同意?”
“应该是。”
月姬轻轻点头,沉默片刻:“不过,事情似乎有变化,先静观其变。”
营地中间,依旧没人吭声。
众人似乎还没从憧憬中醒来。
王安一看,好像用力有点过猛啊,当即清了清嗓子,吸引回众人注意力:
“咳咳……各位,这只是本宫的一个梦想,想要实现,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本宫不想骗你们,现在的我,给不了你们太多承诺,但是……”
王安高举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