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玉跟着帝藤的时候,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他有时候看着帝藤逗趣那些魔族,总会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也曾想过另外找个地方住下,但考虑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而帝藤又行踪不定,最后还是选择远远地跟着,免得打扰到她。
但帝藤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行为,每次他想要拉开些距离,帝藤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踪迹并将他抓出来,光明正大地摆在阳光下。
她说:“你要么便走,想跟着就在前面跟着,别搞的像小孩贩子一样吊在后面,小心本宫一不留神把你拍死。”
琼玉反省了一下,担下这个罪名:“我的错。”
有了老祖宗的首肯,琼玉不再纠结那么多,在帝藤说话的空隙,渐渐的会主动问一些问题,将帝藤单方面的演讲变为双向交流。
但她也不是问什么就会答什么,回不回全看她心情,琼玉在闲聊中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这天她心情不错,琼玉问:“您既然是巫族的祖神,想必十分厉害,为何不亲自出手驱赶天魔呢?”
心情不错的巫神祖轻轻哼了声,把玩着被她从海里捞出来的海魔族,身躯半透明的海魔在罐子里垂死挣扎。
“不过是一群蝼蚁,交给玄华处理就行,若他们连这些都对付不了,这么多年也算白活了。”
像这样类似的问题她多多少少会答上一两句,但琼玉觉得主要还是她被锁在罗焱宫里出不去,就连分身也仅仅能够在魔界的地盘上踏足的原因。
否则依照这几日对她的观察来看,琼玉可不认为这位祖宗是个闲得住的。
琼玉问:“您之前不是还说域外天魔凭他们对付不了么?”
帝藤:“若是域外天魔那边的老祖来了,自然是对付不了的,但灭一些小喽啰他们还是够格。”
“域外天魔的……老祖?”他不是很能理解,“是那方世界的创世神?”
帝藤点点头:“每个位面都有创世神,天璇曾经的创世神是天璇祖,开了天地之后分化为本宫和无漪,域外天魔那边只有一位,乃是天魔祖。”
“那天魔祖与您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帝藤:“他。”很果断的回答。
琼玉微微诧异:“如此说来,天魔祖若入天璇,六界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帝藤笑了一下,并不赞同:“本宫依托天璇祖一半的力量而生,若是与他单打独斗定然没有胜算,但本宫全部的力量并不在本身,而是融入了下三界的万千生灵之中。”
“本宫一个当然打不过他,但也不会比他差到哪里去,在这个基础上取回一些融入任何一界生灵的力量,足以与他抗衡了。”
这像是在说一道算术题,差多少补多少的那种,帝藤说的极为轻慢,脸上是桀骜不羁的表情,好像并不把这些异世界的闯入者放在眼里。
琼玉觉得他好像遗漏了什么,但仔细去想又想不起来,干脆放弃,在他问出无漪要如何才能苏醒时,帝藤就不太想回答了,脸直接冷了下来。
“她醒不醒与你何干?你是本宫捏的,又不是真的天族,就算她的本源消散了,对你也造成不了影响。”
琼玉觉得这话有些歧义,像是那种“你是老娘生的,又不是她生的,认贼作母这么多年,还真把贼当老母了是吗”的既视感,琼玉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听她这话,似乎与罗焱宫里提起无漪的语气不太一样,于是他又问:“那若是无漪……天神姬苏醒的话,与您和天魔祖相比,谁会厉害一些?”
“自然是姐姐。”她答的毫不犹豫,理所当然道,“就算把六界的生灵全加起来,也比不过姐姐的一根手指头,天璇界本宫的实力排在第二,姐姐便是第一。至于天魔祖……”
她嗤了一声,眼神阴鸷,冷声道:“一个才存在了两亿年的位面,也敢来挑战天璇,自不量力。”
琼玉:“……”
帝藤好像在做一件事。
她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带走两三个当地的居民,一开始琼玉只觉得她是在玩乐,但时间一长,便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隐约察觉到她在做一件大事,但又不敢肯定,带着这样复杂的心绪,琼玉一连几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帝藤发现他好久没有接话了,转过头来看,打量了一会,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你怎么了?”帝藤问。
琼玉好像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点反应都没有。见此,帝藤上前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像个老母亲一样说:“可是在魔界待久了,身体不太适应?”
帝藤的手很冷,像是冰块一样没什么温度,流进琼玉体内的气息也很冷,却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亲切感。
不知道是不是同源的缘故,琼玉对帝藤的力量没有半点排斥,反而觉得十分舒适,那股气息游走在他的经脉骨骼之中,所过之处,只觉得体内的神力逐渐发生变化。
片刻后,琼玉的神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磅礴的魔力。
帝藤露出慈祥的表情,表现的像个邻家大妹子,用那种关切的语气问他:“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突然变成魔修的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