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与他们并非同族。”琼玉有些郁闷的提醒她。
种族不一样,听不懂岂不是很正常?就像是普通虫子和普通的鸡鸭,难道他们能互通语言吗?
帝藤低头想了一下,大概也许可能是想通了这个逻辑,点点头表示认同:“也是,你虽是本宫用荼灵火所铸,但这身壳子到底是天族的。”
琼玉有些意外地听她谈起自己的身世。
她说:“说起来,本宫已经许久未曾创物,若不是凤采青求到本宫面前,本不该费那个功夫。如今这现世之中,由本宫亲手所造的巫族已经所剩无几,你虽只有一万多的寿龄,倒是阴差阳错与玉祁他们同辈份。”
琼玉感到奇怪:“母君当初求的不是父君的事吗?”
帝藤理所当然:“是啊,但他们既然要结为道侣,总归是可能会有孩子的,万一到时候又生出一个半凤半鸡的新种族,难不成本宫又偷一次天族的族籍给他们记上名册?如此麻烦,索性就捏了一对龙凤胎送给她,一个凤族一个白玉烟罗族,顺便让那个叫楼……楼……”她费劲地想了想。
琼玉听她将“偷”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嘴抽了抽,提醒道:“楼池。”
帝藤恍悟:“哦对,楼池,他好像还是你爹。本宫给了凤采青一粒种子,叫她交给楼池,这种子服用过后能一发受孕,但也让他就此绝育了,免得再搞出些什么新东西来。”
琼玉:“……”
这么说来,他与阿姐好像是父君和母君亲生的,又好像不是,只是……父君与母君的过往原来这么坎坷的吗?
帝藤在这里抓了几个地尸魔,就动身准备去往下一个地方,琼玉发现他好像被帝藤当成了聊天唠嗑解闷的工具。
路上无聊了,时不时转个头朝他吐出一些不在认知范围之内的信息,每次都能刷新一下他原有的观念。
琼玉就这么在与帝藤的闲聊中,不知不觉走过了许多地方,有些地方的语言他听不懂,有些倒是可以。
帝藤没再提之前罗焱宫里的事,琼玉一直跟着她也没意见,他们像是主人带着客人到处走一样,活动的区域都在魔界,短短的几天,两人就走过了十几个城镇。
只是每到一处新地方,琼玉都会感叹一遍绿秀抖露出嘴的那个“骂”字,竟不是因为语速太快说岔了,而是一不小心暴出来的真实写照。
帝藤骂人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她可以看到其他人的过往,骂起来专门捡着对方的痛处,每次都能说得人家哑口无言面耳赤红,甚至反过来忏悔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一次,她逮着的是一只人首蛇身,身后有十条尾巴,喜欢挂在树上睡觉的十尾人蛇。
小人蛇的脾气和之前的地尸魔一样暴躁,也同样被帝藤缩小关在了狭小的罐子里,不同的是他说的话琼玉能听懂了,琼玉听见他在骂帝藤。
“啊啊啊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十尾人蛇好像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气得想要跳起来,只是他一跳起来就容易碰到顶上的壁,这小小的罐子好像还能封住法力,十尾人蛇撞得鼻青脸肿,看着非常滑稽。
帝藤好奇地凑近了些,问他:“你爹是谁呀?”
听见帝藤刻意放低并且充满好奇的语气,小人蛇顶着那张青肿的脸,昂首挺胸地看向她:“我爹是神首魔的族长,有魔君的修为!我劝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爹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们这两个煞笔!”
“哦,魔君啊?”帝藤好像有点失望,并不是很在意,反问他,“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怎么,你爹还能比我爹厉害?”小人蛇对帝藤的态度十分不友好,语气很是刻薄,张口就说,“看你长得这么矮,你爹肯定也跟你一样矮!长得矮的都是垃圾种族,我才不想知道你爹是谁!”
帝藤的手指收缩了一下,里头的小人蛇立马嗷哦嗷哦地惨叫起来,这惨叫声大约响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帝藤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诫里面的小人蛇:“小小年纪看别人不要只看外表,没准我是你爷爷呢?”
小人蛇的惨叫停下来,痛苦却没忘,他捂着肚子愤怒地望着她,像是要用眼神将她撕碎:“垃圾!矮子!你当我眼瞎?你特么是个女的怎么可能是我爷爷,何况我爷爷早就死了九百年了!啊啊啊——”
小人蛇的惨叫又响起来,这次是饱含了愤怒和叫骂声的,帝藤松开手指后,里面的小人蛇浑身是血,十条尾巴从根部被斩断,血迹斑斑地盘在一起,像是堆了半罐子的朱砂。
小人蛇趴在自己的尾巴上,疼得快要失去神智。
帝藤:“我看你现在连我的手指都比不过,怎么还有脸说我矮呢?”
小人蛇不在罐子里的时候其实很高,就算蛇尾没立起来,站在帝藤面前也是个庞然大物,但他现在就是个迷你版的人蛇,还被折腾成这样,一点气势都没有。
帝藤苦口婆心地说:“我真是你爷爷,九百年前我虽渡劫失败,但意外获得了奇遇夺舍重生,修行了好久才找了回来,你竟还不认我……”
“唉,也怪我这个模样与之前大有不同,你不认得情有可原,其实我一开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