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赢,萧观这么说,萧随尘都觉得他是高估了自己。不过再仔细想想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但你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儿。”
“不会有任何人动你娘亲的。”
萧随尘目光沉沉,问道:“我怎么确定你不会违约?”
萧观把手重新拢回袖子里,挑眉回道:“你娘亲能够活到现在,还不够证明吗?”
“殿下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你听着我今天必须知道点能让我安心的东西。否则咱们就破罐子破摔,我想你也没有什么闲心指望萧厉去和你达到双赢局面。”
萧观低眸落在萧随尘脸上的视线显得十分阴郁,不过破碎的月光将他惨淡的脸色突出了几分可怜。
萧随尘咬了一下唇上细肉:“是玉家。”
她足够聪明,这一点早就能看得出来。
虽然说穿书这种事情比较玄幻,但每每穿书的人都有特殊之处,既然她没有拥有系统之类的金手指,那么她的金手指就是自己。
“李公公对我好到有些诡异,而你们之间这些权臣之间弯弯绕绕的都不安好心。我也有所耳闻,狱骁营与玉家休戚相关,但作为玉家家臣的李公公蒙难之下就变了嘴脸,很难不让我认为是假的。
旁的不说,我与玉家铁定也是关系匪浅。
否则就算皇帝甘心让你送人进去,你在我身上安排了这么多要是他一剑砍了我的脑袋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还察觉了什么,说说看。”男人嘴唇干涩,重新坐回去,缩了起来。
“倒也不多,只是桩桩件件你都清楚,留下可能是祸根的我作为你的继承人……萧观。”
她的语气放松了一些,“你还是感情用事。”
瞳孔放大,残月冷风寂静片刻,满胸腔的激愤最后也只是摇头苦笑:“是个做奸臣的料子。”
“每当看你,总觉得是在看自己。”
酒宴开始得不算晚,少年的侧脸过分安静。
李护添酒间隙看了一眼,然后轻敲桌面。
听到响动,少年抬起脸:“师父。”怎么了?
“胆怯了不成?”
“怎么会,只是一想到等着我的是一辈子的口诛笔伐就觉得我真的很欠揍。”
李护阴柔尖细的嗓子轻嗤一声,十分不屑:“总好过你爹。”
他说话虽然难听,还是推了推面前的糕点到她面前,隔着一个过道悠悠看着萧观:
“吃吧,这场戏你们爷俩总得唱上几年的。”
李护在她身后冷嗖嗖的扫着席面其他人,不在意萧随尘是否回答。
“欸。”是这个道理。
糕点过于甜腻,萧随尘只咬了两口就放下了。
她手里攥着白底蓝花的香囊,趁所有人都没看到的时候将符纸藏在点心下面。
李护眼尾余光就见少年一口一口吃得两腮一
鼓一鼓。
想伸手拍拍少年的发顶,还是克制住了情绪外露。
与萧观对视间神色泛冷,几乎咬牙切齿。
这符咒纸的滋味可真不咋地。
萧随尘吞咽下去,噎得慌不说,甜甜的糕点让她牙也开始有点疼。
正想要去拿桌面上的清酒,就有一杯茶递到面前。
茶香清新,褐色清澈。
裴尘脑上珠钗精巧,低眉顺眼的模样,似乎隔着面纱让她看到萧厉这幅德行。
她的好“兄长”虽然一身傲骨却傻得可怜。
“咳咳咳…”
“二公子…二公子你没事儿吧?”
“没…咳咳…没事!”可怕,“你离我…远些。”
裴尘:?
他伸出手还是犹豫了一下,没听萧随尘的话远离,反而放在对方后背顺了两下:“二公子吃东西时要注意点。”
“我就是走神了而已。”
“嗯。”从怀里掏出手绢,擦去萧随尘眼角因为呛到而起的泪珠,“二公子莫怕,我一直在的。”
萧随尘张嘴,踟蹰半晌只是握住裴尘的手安慰性的轻拍。
“我也这么想过。”少年口中呼出的水汽拉长,桃花眼眼尾碎着寒芒,“你只有自己痛了,才想让自己的血亲替身也尝尝弱小的滋味。
因为你没有被爱,被捧在手心里呵护,所以认为风雨飘摇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保护。”
“萧观,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做能激发一个孩子最大的潜能,也兴许他就死在了你织造的噩梦里?”萧随尘不是萧随尘,书里的那个人根本就猜不出这些死变态的心理。
那时在她眼前的一切,就切切实实变成了没有地位的私生子,铆足劲儿的向上爬。
凭借权臣父亲的施舍宠爱与萧厉争斗。
萧厉也可怜,从始至终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他所要证明的,骄傲着的,都是一场空梦。
“你能从泥沼里爬出来,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欲言又止,转过头那双眼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萧观呼吸一置,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死死抓在胳膊的皮肤上。
他道:“可你活下来了,也壮大了,就足够了。”
“……”可我不是她啊…
你的女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