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达成一致,也相当于站在一条线上。
萧随尘的情绪放松不少,至少在相处上暂时还没有紧绷起情绪。
她从怀里拿出伤药,放在沈寒月的手心:“这是上好的伤药,用过后祛疤的效果也是不错的。我娘亲的脸也是用了它,好了大半。”
将瓷瓶握在手心里,沈寒月随即就见萧随尘收拾了碗筷和小桌。
然后将烛台放在沈寒月床头的小案几上,轻声道:“那个…我就先出去了,殿下上好就叫我。”
沈寒月:“……”
其实他看着萧随尘的背影,心中不解,他们都是男孩子,为什么要这样?
正如沈寒月所想,在萧随尘的心里,沈寒月是个女孩子。
现在男女大防,自己实在不好意思用男孩子的身份给人家女孩子上药。
况且,一直以来沈寒月的表现就像是一个男孩子一样,一定与自己相同,在如履薄冰的扮演男孩子。
她又怎么好意思拆穿呢?
所以轻轻关上门扉,萧随尘的后背贴在门上,一点一点的下滑。
自己的身份又该怎么瞒下去?
越长大,第二性征就会越明显,嗓音什么的也在发生变化。
头顶的月亮高挂,萧随尘的目光落在上面,一动不动。
等了一会儿,沈寒月也没有喊她。
怕是伤口有些难处理,萧随尘也没有烦躁,反而很耐心的等着。
呼出的白气在口齿间流出,寒凉的空气这一刻让萧随尘觉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咔嚓——
有踩断树枝的声音。
萧随尘侧眸看过去,这一刻眼尾上挑,带着的冷意只叫凑过来的裴尘后背发寒。
“二公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
其实答案就在心里,萧随尘还是问了裴尘。
裴尘五彩面具的脸庞透着坚毅的冷厉,这幅模样倘若让萧随尘看个清楚就能知道这是一种的讽刺。
果然,裴尘迈着步子凑近萧随尘,“二公子真以为能够逃过摄政王殿下的手掌心吗?”
裴尘的心上一片荒凉,他伸出手去握住萧随尘冰凉的手。
试图把自己的温度带个少年。
几乎是碰到少年的那一刻,对方就躲开了。
裴尘抓了个空,只得悻悻收回手。
“二公子不该如此防备,属下只是想为公子取暖。”
有这么取暖的吗?
“你也是被我爹爹敲打过的,应该知道分寸。”
萧随尘不太能够接受被人这么亲近的接触,一双桃花眼满是警告。
裴尘就在萧随尘的面前,弓着身子,投下的影子几乎与萧随尘的融在一起。
他说:“属下明白,可属下已经不算是人了。”
少年的双眼透彻,一时间竟然让裴尘都陷了进去。
他一瞬间很想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最后却只是半蹲下去与坐在门边的萧随尘平视:
“我为二公子而活,我就是二公子的一条残命。”
裴尘是被萧观留下来取代萧厉的利器,如果换句来解释,就是为萧随尘成王而被锻造的神兵。
他看似是为了萧观卖命,可萧观一切都是在为萧随尘而铺路。
如此一来,他的所有都是属于萧随尘的。
很多人都说生而为人,必须要有一颗去争的心。
但裴尘不想,他一直以来都在被抛弃。习惯了按照萧观的安排生活。
最后,裴尘还是拿过来萧随尘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
“我为二公子而活,亦为二公子而死。”
温热在源源不断的传来,萧随尘也不好收回自己的手。
不知怎么的,让她脑子里有个惊悚的画面。
就是萧厉站在自己的面前,用着一副卑微恭敬的态度如此做事。
见了鬼了,那家伙心里边恨不得弄死自己。
“明天他又怎么来接我?”
“摄政王殿下说自然是直接来的。”
“他就不怕…”
“不会,殿下要将寒月殿下一起带走。”
“……”
萧观有毛病吧!
萧随尘鼻尖的凉意加深,越过裴尘的肩头看尽这一院子的荒凉。
第二天午时。
乔改没来,萧观如约而至。
当他手里拉着一身小太监服的萧随尘时,周围的太监宫女谁也没敢抬头。
“阿宠昨儿玩得还尽兴吗?”
“……”真可怕。
萧随尘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正是因为他退得这半步叫萧观看见了。
对方的大掌就落在后颈,用了力气把他的头凑近。
传来的疼痛,让萧随尘第一时间咬紧牙关,而后露出笑意。
桃花眼微微弯起:“爹爹……”
“爹爹在问阿宠话。”
看着男人虽然含笑,却过分冷厉的眉眼,萧随尘提起一口气:
“尘儿,多谢爹爹。”
多谢你昨儿救我免于死在老太婆的手里。
萧观一愣,然后松开钳制萧随尘后颈的力道,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