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既然这老女人这么说,蒙汗药一定就对她没用。
嘶——
皇宫真是卧虎藏龙啊。
萧随尘唏嘘,同时再一次握紧匕首,主动出击!
很可惜,对方是个高手。
萧随尘这两下子根本没法儿与人家比,几番下来,气喘吁吁,脸色也跟着更苍白了几分。
“还是别逃了,小公公…”
老女人一步一步接近萧随尘,就在她挥起鞭子之时,一道黑影从窗子外翻身进来。
老嬷嬷蓦地将鞭子的方向变了一下,这一挥,缠上了一把霜色寒剑。
“你……”
老嬷嬷睁大眼睛,对面的人,一身黑衣面上带着个五彩面具。
不单单是老嬷嬷,萧随尘整个人都呆住了。
裴尘为什么会在这儿?
“二公子你没事儿吧?”
裴尘面具后的眼睛盯着萧随尘,见人除了有些疲累没有半点新伤就缓和了眸底的凉意。
“二公子?他是……”
老嬷嬷伸出手指着萧随尘,口里喃喃。
“住口,你差点伤了二公子!”裴尘将长剑一转,直接将剑刃放在老嬷嬷的脖颈处。
然后对着萧随尘温声道:
“明日午时,摄政王殿下入宫接二公子。二公子不必担心,且去做想做的事情吧。”
萧随尘:“……”
萧观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随尘咬牙,低头让人看不见眉眼表情,她将匕首重新放回靴子里。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看不透萧观这个人!
萧随尘不发一言的走出房间,临走时她微微转头,眼尾目光落在裴尘身上。
萧观究竟怎么回事儿?
这种时刻在别人手掌之间的感觉,让萧随尘无由得生出怒火,怒火之后满满的透心凉。
她在隐蔽处找到食盒,打开用手在饭菜上面感受了一下空气温度。
还是有热气的。
她不再小心翼翼,抬步往章父指点的沈寒月的房间走去。
再说老嬷嬷那里,自打裴尘说出萧随尘的身份,她就是脸色惨白。
气氛凝重久已,方才开口:
“属下…属下并不知那是二公子…”
萧随尘从未进宫,她的确从未见过。
现下老嬷嬷有些后怕,倘若刚才真的对萧随尘动了手……
殿下一向是宝贝二公子的。
“幸好你真的不知道,否则这颗脑袋就别想要了!”
裴尘声音很冷,将霜白长剑平移,压着老嬷嬷的肩头,迫使人跪下。
然后居高临下,冷声道:
“殿下有令,全力配合二公子,今晚一切全当没发生过。至于沈寒月,你做好应该做的就行。”
“大人。”老嬷嬷突然咽了口唾沫,“殿下是不是把二公子当做世子来——”
“不该问的就别多嘴!”
“……”
老嬷嬷虽然不再问,可是心里已经八成这么认定。
——
沈寒月所在的房间,一片黑暗,没有点灯。
萧随尘拎着食盒,凑近门边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
是睡着了吗?
而屋里的沈寒月抬头,就见门上窗纸勾勒一个轮廓,被外面的月光照应得格外静谧安详。
他伸出手,有那么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出了幻觉。
可这一伸手,就扯动肩膀背后的伤口。
他龇牙咧嘴有一会儿,然后静静看着那道身影。
沈寒月知道这是一个突然出现,不在皇宫掌控的人。
是刺客,还是救星?
啧,还在做什么梦啊?怎么可能有人救他,送上些许暖意呢?
可沈寒月还是几乎屏住呼吸,然后突然被这种窒息的紧张唤起一分熟悉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等待一个人推开房门。
不,印象里还是有一次的。
沈寒月探身,半个身子都在床边,像是渴求水的鱼直直盯着门口——
他印象里那次…
门口终于发出了响动。
那次是个镶着银边…
门口打开一丝引线,洁白无瑕的光亮渐渐扩散。
提着一柄霜白长剑…
古朴的食盒先出现在视线,似乎看着这个食盒,就能够让胃里又饱又暖。
那是个霜白衣衫,脑后发带似是双飞蝶一样的神仙公子……
进来的人,体型清瘦,青竹的宦官衣裳只把皮肤衬得更加苍白像个玉雕的一样。
背对着月光…
月光在那人身后。
一步一步靠近…
在慢慢走来。
突然看清的容貌,精致五官不及一双蕴满星河的桃花眼…
容貌昳丽,桃花眼和煦清澈,星汉灿烂,熠熠生光。
然后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微蹙眉头。开口道:
“沈寒月?”
“沈寒月。”
怦怦——
怦怦——
沈寒月听着这嗓音唤着自己的名字,心下是从未有过的动容。整个人就像是从后脊梁抽走力量,脚趾都在兴奋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