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衢看了看四周,到底是重新坐下。
虽然对方道了歉,但对于徐澈亭,元问衢实在没什么耐心。他问:“徐大人想说什么?”
徐澈亭轻轻咳嗽。
少顷,他才道:“我知道这句话十分冒昧,但有的话不吐不快。”
元问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徐澈亭接着道:“我想知道,你如今和阿瑛……怎样了?”
元问衢:“……”
他没想到徐澈亭会突然问这个。自然,他口中的“阿瑛”是指王婳裳,但这些内幕元问衢才不会告诉他。
“我与她如何,徐大人为何关心呢?”元问衢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因为上次退婚,徐大人还没退尽兴?”
徐澈亭苦笑。
他低下头,“你不必揶揄我。是我当初对不起阿瑛……我认。”顿了顿,又说,“可是你明明和阿瑛走得那么近,她突然和李砚如搅合在一起,你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说你的心已经被香河县那个商户女给勾走了,当初在京城和阿瑛的相处时光已然褪色?”
元问衢懒得搭理他,随意点了下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的事怕轮不到徐大人指手画脚。”
“我并非指手画脚。”
徐澈亭欲言又止。
过了片刻,他终究是忍不住一声长叹,道:“元大人,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喜欢就去争取,千万不要像我一样畏首畏尾,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大人为何会竹篮打水?”
徐澈亭知道元问衢在故意刺激他,可还是往圈套里跳,“因为我自视甚高。”
世上哪有那么多破镜重圆、马吃回头草?错过就是错过了,再怎么挽回也无济于事。
“看来徐大人对自己的认知很清醒。”
元问衢坐不下去,他起身告辞。走到门槛,身后的徐澈亭还在大声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若你像我,怕也是求不得爱不能,只能看着她背影难过。”
元问衢闻言,终是生气了。
他扭头,不阴不阳地冷笑,“你究竟分得清她是谁吗?”语毕,不等徐澈亭追问,便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京城这边朝堂震荡,王婳裳和宁瑛她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开春天气回暖,雪水融化,马车颠簸,走得比想象中还要缓慢。这日中午,王婳裳他们打算沿河休息,吃一些干粮再上路。小南闲不住,削了根树枝做鱼叉,抓鱼给他家公子加点餐。
李砚如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补身体的饭菜。宁瑛一听,连忙也拿了树杈去叉鱼。
这下只剩下王婳裳和李砚如并几个护送的士兵在河边干坐。
李砚如略微尴尬。
毕竟看惯了的脸属于另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心里始终不太自在。王婳裳察言观色,瞧他如坐针毡暗暗好笑,为了缓解气氛,她准备找个话题主动开口,和李砚如攀谈。
“李公子,听说你这次考试的试题和民生大计有关?能跟我具体说说么?”
李砚如一听是自己强项,正要回答,突然河边的小南和宁瑛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