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了怒色,他对孙皎言道,
“凭高视下,势如破竹是兵法常理不错。
但若是敌军并不攻山,乃是在山脚屯驻重兵,并四处截断山上水源,令山上的士卒断水又该如何?”
“高山之上虽有小溪,但那根本不够三千士卒的日常饮用。
现今时节虽已入秋,但南方向来酷热,秋末之季更是如此。
此时节,士兵饮水之需只会比往常大大增加。
为将领者,无论行军亦或是安营,都必须选择就近水源之处,这是基础的为将之道,难道公子不懂吗?”
“士卒若无水饮用,不出三日,皆将饥渴欲死也。
以此欲死乏力之军,又如何击山下重重敌军,以期大败之?”
“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每逢将领用此法者,无一不是被逼入绝地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我军尚未到那地步,而求取此法,岂不荒谬!”
“再者,古之项王破釜沉舟,韩信背水一战虽有成功,
但那是项王与韩信在军中威望卓著,功勋无双,故能以此法得士卒之死力,士卒也愿为彼等效死力。
可是如今公子掌兵不过数月,功业未立,士卒人心未归。
纵到不得已之死局,士卒又岂能与公子,行那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举乎?”
陆逊觉得孙皎聪慧是聪慧,但像一个读兵书读憨的人,对于兵法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让陆逊很是忧心。
因此他在说上面的那番话时,言辞变得激烈了起来。
孙皎年轻气盛,他本身心中就有点看不起陆逊。
现在接连被陆逊驳斥,到了最后陆逊的话语中已经带着批评的意味了,这让孙皎心中的那团火一下子蹭的涨了起来。
他拔出腰间长刀,砍在城头上,口中恨恨地说道,
“吾为靖武校尉,而汝才是仅仅一行靖军校尉,论军职我比你高,再者吾乃孙家公子,身份尊贵,你岂敢多次薄视于我!”
“我今日就是要分兵去往城外高山扎营,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