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她家三叔之前和三婶婶撕破脸皮闹了一场的。
至于其中的原因,陈妍光并不知道。
不过,齐宥可以派人去查。
“好,五舅舅知道了,你快进去歇一歇吧。”齐宥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先进去了。”陈妍光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清风小筑里头走去,只是刚刚进了院子的门,她便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她家舅舅已经走远了。
有句话,她想和舅舅说,却有些说不出口。
她的父亲,几天前离开了他们在京郊的别院。
听母亲说,父亲访友去了,要过几日才回。
这事儿真有这么巧吗?
父亲出门几日,三叔就死了。
要知道,之前三叔和三婶儿闹的时候,祖母特意派人来他们住的别院,请父亲回去劝劝三叔。
结果,等父亲回到别院的时候,脸都被打肿了。
听父亲的意思,是三叔不讲理,不听人劝也就罢了,居然还动手。
可父亲是三叔的大哥,兄弟二人是一母同胞所生,不仅感情不错,父亲又是庆国公府的世子爷,未来是要继承爵位的。
三叔一直对父亲又亲又敬,哪怕再发疯,也不至于去打劝架的父亲吧?
除非父亲犯了错,三叔才动了手。
不知怎么的,陈妍光突然想起母亲刚生重病的那会儿,她和父亲发生了争吵,心里有些气不过,想找父亲理论的时候,却在公主府和庆国公府相通的那道门口,看到父亲和三婶婶在说话。
三婶婶倒是礼数周到,刻意和父亲保持了距离,而她的父亲……盯着三婶婶看的那种眼神,满是占有欲。
陈妍光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恶心。
希望,三叔的死和父亲无关吧。
否则,她这个家就要彻底散了。
母亲的病并无好转,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若父亲再做了这样的事儿,对母亲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带着满腔的心事,陈妍光进了屋,看见了正坐在罗汉榻上看书的叶珍珍。
“妍光!”叶珍珍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陈妍光了,此时见她进了屋来,顿觉惊喜。
“珍珍姐姐。”陈妍光笑着走到了叶珍珍面前,轻轻福了福身。
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不能再叫叶珍珍姐姐,而得改口叫舅母了。
她家舅舅,一直对这个称呼耿耿于怀呢。
……
庆国公府后院里,陈老夫人因为幼子的死,伤心不已,
哭晕了好几回,如今人虽然醒着,却满脸挂着泪水,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老大呢?派人去把老大找回来。”陈老夫人伸手把小几上的茶盏推到了地上,大声吼道。
站在一旁的奴婢们立即跪了下去,一个个噤若寒蝉。
“你好生歇着,老三的丧事儿,我会派老二打理。”庆国公看着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的妻子,终究没忍心呵斥她。
“你就是护着老大,他弟弟死了,他却没了踪影,他和老三媳妇……”陈老夫人忍不住开了口。
“住口。”庆国公沉声喝道。
陈老夫人瞬间泪流满脸:“都是我生的儿子,我也不偏心谁,可老三就这么死了,保不齐就是老大……”
“我让你住口。”庆国公没有让陈老夫人说完便打断了她。
“你们都退下。”庆国公沉声道。
“是。”屋里的奴婢迅速退了出去,一个个吓得腿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庆国公看着伤心不已的陈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老三没了,我这心里也痛得要命,可不能因为老三死了,你就怪到老大头上,老大的确不是个东西,居然肖想自己的弟媳,可他不是
没有得逞吗?之前我们也警告过他,再说了,老三是和苏氏大吵一架后,离开别院才出了事儿,说不定就是仇家干的,你怎么能怀疑到老大头上?”
陈老夫人闻言浑身都在颤抖,半晌没有说话。
“还有,这事儿和靖王无关,别让人乱攀扯,不然到头来倒霉的是我们庆国公府,靖王可不是好惹的,皇上看在太后的面上,不会动我们庆国公府,我们的子孙若是争气,这富贵还能延绵很多年,若是自己不长眼睛,非要去找靖王的晦气,那就是找皇上的晦气,真把皇上惹怒了,庆国公府也就衰败了。”庆国公说完之后,站起身想往外走,却疼得挪不动脚步。
他年轻时上过战场,有一年冬日冻伤了腿,从那以后,一下雨就疼得不能动弹。
昨儿个一场大雨,疼得他一夜没有睡着,加之后来惊闻三子身亡的消息,便有些起不了身了。
他身子骨不好,几乎不过问府里的事儿,都是交给妻子管着的。
可谁想他这老妻这次却干了件蠢事儿,居然把儿子的死怪到靖王头上。
他若再不出来管一管,庆国公府就该完蛋了。
“好,即便老三的死
和老大无关,可老三死在了十里荷塘,就和靖王有关,老爷既不让我找老大的麻烦,也不让我找靖王的麻烦,难道我儿子就这么白死了?”陈老夫人颤声说道。
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