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子不在府上,这主我做不得,反正就隔着一条街,你们搬回去,待哪天我们公子回来,你们再来赔礼便是。”
荆无命看着曹四眼底压着火气,想到当日绑这人的光景,不禁咧嘴笑开了:“你们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公子如今虽只是皇商,但也是做过陛下女婿的人,岂容你们欺辱?”
曹四咬紧牙关,想到袁不期的交代,语气卑微:“既是如此,等秦公子回府还请通知一声,我们统领再登门拜访。”
“通知?公主府有何必要通知你们袁府,能不能见着且看缘分!”荆无命说完转身便走!
妈的,曹四气得拳头都要捏不拢,想要一脚踢那些箱子,想到里面装的东西,赶紧收了回来,身边另一位紫吾卫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不过一商人,主子何必如此。”
要说也巧,荆无命正好折回来,听到此人称呼袁不期为主子,心下一顿,立马停下脚步,身子侧贴着墙,耳朵都快竖起来了,这紫吾卫也是奇了,对外称统领,私下竟称主子?
荆无命做小的也有这么多年,以往夫人还在的时候,都是称夫人主子,称当年的五皇子和殿下小主子,是以在听到这称呼时不禁犯起了嘀咕。
认下主子,那便是以此人为尊,放在寻常家里无事,但紫吾卫与飞龙军一样是受陛下直接管辖,若说主子,还有何人比元帝更有资格?
那飞龙军那般横行,哪有飞龙军称蒙天奇为主子的,开口闭口也得是统领,荆无命还想听,那伙人抬着箱子返回对面去了,荆无命一握拳,转身折回府里,暗暗记下此事。
袁不期在宫中受了训斥,自然是没再派人跟着秦风,秦风不在府里,他也未动用手下人去查探去处,听了曹四回报倒也不恼,命人将那些箱子原封不动地抬回私库。
曹四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事办砸了后他现在颜面无光,袁不期却是毫无异状。
“人既不在府中,便罢了,待他回府再说。”袁不期说道:“如今最紧要的是盯紧北关,北关若是砸了,你可知晓后果??你如今心烦意乱,不宜在隋城呆着,去北关吧。“
曹四扑通一声跪下了:“主子!”
曹四这些年一直紧跟在袁不期身边,如今一去北关,本就是种变相的惩罚,曹四此前就觉得古怪,他让主子受了这般侮辱,怎会二十鞭就了事,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不愿?”袁不期冷冷地说道:“北关涉北漠与东越两国国境,且那荣安县主到了北关后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倒有种绝地逢生的感觉,我有种感觉——北关要变天了。”
曹四这才抬头,这不是惩罚,而是委以重任?
隋城谁不知道那县主被亲祖父断绝了关系,手中再无家世的筹码,去了北关还不知道受到何种冷遇,谁知道这才一月不到的功夫,这位县主在北关坐稳了侯夫人的位置。
派过去的人传来的消息称这位县主如今在府中的待遇不差,陈天啸对她颇是看重,并未因为她失去家族的庇护而轻待,这番反转也让袁不期有些意外。
何况,北关的情况本就复杂,曹四擅长追踪,调去北关本在情理之中,见他表情终于释然,袁不期说道:“收拾行李,明早带队出发。”
袁不期低头时目光闪烁,调曹四离开隋城还有另外一重意义,直接冲撞秦风的正是他,两府挨得这么近,时不时遇到只是会挑起旧事,彼此心中不平。
他既打定主意与秦风交好,自不会让曹四在中间增加不和谐的因素,可怜这曹四由悲转喜,自以为得到重用,美滋滋地去收拾行李。
秦风不在府上,不晓得公主府已经让袁不期吃了一回闭门羹,他和柳长生有聊不完的话题,在沐仙阁呆得是全身舒畅,连带着去西南晒黑的一层皮都慢慢养了回来。
这温泉宜养生,秦风一边给柳长生用西药,一边食疗,再辅以针灸,几天的功夫下来,柳长生除了在晨间略厉害些,其余时间竟不闻咳声。
柳长生这些年服用过多少药物,所谓久病成医,对药理和医理都有个大概了解,还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药物,听秦风说是提纯而来,便缠着他了解了一番何为提纯,何为试剂。
秦风仗着舅舅在浮生阁也被吕奇灌输过现代知识,大大方方地讲了这其中的原因,比如那化学反应是为何,不同的试剂中合在一起会发生不同的化学反应等等。
柳长生是个思路开阔的人,也敢行事,听这话番的时候双眼睁大,兴冲冲地说道:“假若量产如何?这些药物在东越推行恐怕有难度,但若是到了苦崖,一切由你做主……”
“舅舅和我想到一处去了。”秦风当然知道在东越现有的环境下推行这些药物会受到顽固派的反对和百姓的质疑:“待到了苦崖,外甥自有安排。”
柳长生是越看这个外甥越顺眼,不禁说道:“你方才说到要带走一批人,可有挑选出来?”
“自是有的,心中列了一批名单,待到离去前必定会与他们交个底,只是时机要合适,不然人没有带走反倒把自己坑里面去了,这识人用人也是有讲究的。”
“外甥觉得八征、八观、五视吧。”秦风说道:“尽量在此基础上挑人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