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道大骇,正欲抬手试探是否有血,就一头扎下去无声息,看他一动不动,萧令瑶一惊:“死了?”
“死不了,给他弄点小玩意试试。”早在上次城门前遇见他就想这么做了,今日才事成!
龙七早提溜着那易子风站在他们的马车边上,从他的视线看过去,东家的手落在萧令瑶的腰间,对这亲昵的姿势两人似乎习以为常,极是自然。
他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下,自打从东家那里得知两人以前都是演的,连洞房都是假的以后,他还是受到不小的冲击,想到至今仍不知情的冯宝,他倒庆幸自己不是最后一个知晓。
只是,既是假的,东家这般上下其手,不太合适吧?
秦风哪里知道龙七这刚愈合的脑瓜子里已经翻江倒海,要不是想着这朝代的男女大防,他都想上公主抱,这样才能尽快离开这里。
萧令瑶被秦风搀着上了他们的马车,那易子风也不晓得挨了什么,昏得很深,又被绳子捆着,大理寺少卿为两人,除去易子风外还有一位姓高的,属从四品。
有一点左平道说得没错,易家是良进贵,原本是平民家庭,算是暴发户类型,在真正世代传袭的仕族眼里不入流,地位处于不上不下,夹在中间最难受的那一类。
看似脱离了原有的阶层,但新上去的阶层并不发自内心地欢迎这种良进贵,在贵籍人士中位于末流,易子风被左平道拉着行这秘密之事,不是被拿住把柄,就是威逼利诱。
可惜这朝代没手机,无法录音录像作为凭证,秦风才需得留这么一个人证以裹挟左平道。
“可惜了,若非我还要返回隋城做那皇商,今日断不能便宜了左平道。”秦风咬咬牙道。
萧令瑶还有些云里雾里,眼神罕见得不那么清明,自打上了马车就一定不定地望着秦风,许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清醒,秦风看向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还魂了,殿下。”
“你竟也怀疑到了栖落山庄。”萧令瑶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盯向自己的脚时更是心生怒火,只恨刚才也没踩左平道几脚,东越女子脚属隐私之物,不容外男窥视。
左平道方才不仅捏了她的脚,还给她双脚上锁,一想到那金色锁链,萧令瑶的脸苍白。
“柏家行事周密,不得不服,但我一路出来在休息站打探不少消息,柏家有人接应是一疑点,坐实这一点是因为那左平道竟也往中原来,他自以为聪明,我和龙七早盯上他了。”
他大费周章建那么多休息站,这次才算是实打实地派上了用处。
唯一一次差点败露便是客栈那回,这左平道耳聪目明,险些发现悬在上方偷听的龙七!
秦风的心绪异常地平静,萧令瑶缓过来后也是如此,两人似饱经风霜的人,一般的变故已经无法让两人动容,只是眼神对上后均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若说是恍如隔世,是有的,如今见面,两人关系可谓是翻天覆地,萧令瑶不再是锦华公主,而秦风也不再驸马,两人的形婚已经到了头。
“容凝倾。”萧令瑶冷不丁地说道:“我入宫前的名讳。”
容凝倾三个字在秦风的喉咙里打了个转,到底没说出口,他若有所悟:“那赵大人呢?”
容是前朝国姓,赵伦本也姓容,姐弟俩都随了母姓。
“容寒末。”萧令瑶面露苦笑:“我二人都出生于冬季,正是天寒地冻时,当时情况极是不佳,阿娘盼寒凉季节尽快过去,给我们姐弟二人取名凝倾、寒末。”
若没记错,彼时那位正遭受当时仍是太子妃的陈皇后追杀,大腹便便带着一众随从逃亡,恰又逢寒时,可谓无天时地利,就连人也不和,纵然如此,仍是看着新生的婴儿寄予厚望。
望凝倾,愿寒末,都是盼着苦寒将尽。
秦风对她的生平生出不少好奇,能教导出萧令瑶这般性子,想也是与本朝女子大不相同的人物,否则何以让名动江湖的柏家倾力相护?
萧令瑶报完她本来的名讳后两人又陷入沉默,赶着马车的龙七听着里面的动静挑了挑眉,这两人真是,以前是假夫妻时亲热得跟真的一样,现在没夫妻名份了,咋这么安静?
刚才东家搂腰不是搂得挺利索的么。
秦风靠在马车上,他没比左平道好多少,左平道为了麻痹柏家折回隋城,他和龙七就跟着跑了一趟,左平道有多操劳,他们二人就有多折腾,一路上还要乔装打扮,唯恐被发现。
左平道就跟那发了狂的狼狗一般,他和龙七就要充当打狗人,一直暗中伺机按死左平道。
可这位左大人也甚是精明,搁在现代就是经验丰富的刑侦队长,秦风此时才长长地吁出口气,说道:“我有桩生意需与柏庄主一谈,要请你帮忙替我说说话。”
萧令瑶一听生意二字,整个人就活过来了,答非所问道:“春闱的银子可分下来了?”
龙七听得分明,手里的鞭子差点握不住。
秦风也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不愧是在遗书里都要提到分银子的她,这刚逃出生天就想着银子了,许是看出他在想什么,萧令瑶叹息道:“我在洛城躺了四个月。”
“醒来以后身无分文,虽是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