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出山的芍白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陌生,倒很熟门熟路地沿着大殿正中的金道走来。
不愧是妖界里颜值最高的族群族长,立挺精致的五官,修长直耸的身段,气场全开的沉稳,丝毫不输秦术的霸气和扶修的俊逸。
这位常年隐居深山的亿年妖元老,开口问姮以汐的第一句话,也是很出乎意料。
他只是十分简单且礼貌地,停在姮以汐身后两米处,道:“界主大人晚上好,扶修呢?”
这一上来就问扶修,若不是语气过于柔和,姮以汐完全可以判其是来算账的。
姮以汐好奇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确如婉婉忆境中风度翩翩的白公子。
“下班时间,自然是在家休息。”姮以汐从头到尾细细地打量着芍白。
被盯着许久的芍白有些不太自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然后抬头问道:“芍白身上可是有什么,界主看得这般认真?”
姮以汐语态客气得十分官方,“晚辈只在书中听闻过芍白大人,今日见着本人自然会认真看上几眼。”
“以前慕青可没什么上下班制度,做下属的得随叫随到。”
“鬼界一直如此,阎冥大人觉得得劳逸结合才好。”
“吾辈这万年来虽远在青丘,但对鬼界一品以汐大人也是早有耳闻。”
“这万年是足不出户么?”
此话一出,芍白的神色立马就不一样了,语气也瞬间犀利了许多,“新上任,筹谋还是要稳妥些才好。”
“你若对鬼界一品官姮以汐早有耳闻,就该清楚她的办事风格。”
“以扶修的性格,不该看上你这般强硬的女子。”
“确实,还是婉婉那样可随意□□使唤的软弱女子更好。”
芍白蹙眉紧盯着姮以汐丝毫不弱的傲容,“你不该这样说你娘。”
“那你呢?”姮以汐冷笑着走近,抬眼直视着芍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个利用凡界女子牵制慕青,怕事情败露就将她抛下,自己躲到山里的,算什么呢?芍白大人。”
“慕青会不会动凡心难道是我所能掌控的?”
“这个你确实无法掌控,但狐族媚术可名不虚传。”
“年轻人,切记路不可走窄了。”
“芍白大人,如今这路到底是谁走的更窄呢?”姮以汐低笑着贴近芍白左耳耳根,缓缓地抚摸着芍白衣肩上的绒毛,“我娘这是什么吸渣体制,尽被你们这些争权夺势的老东西盯上。”
花境的迷香混着柔软的绒毛,轻盈地回荡在平静地神境之中。
“我靠!”朱赫第一个冲了进来,但他很迅速地在观赏最佳区域掐住了车。
脸上还贴着欠条子的镰乌,激动地喊道:“放开那个小妮子!”
“很好,马上传下去,芍白色.诱新界主上位,工具修一夜间绿了头。”禾木睁大眼,道。
“这确实比在家里搓麻将有意思。”苍南一本正经地慢悠悠道。
玳泽就看着,不发表任何言论。
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大殿被突然闯入的几个亿年妖打乱,出了局的姮以汐急忙后退了一步。
狐族的媚术确实很强,开启了花神两境的她也差点失了心神,何况是那手无寸铁的凡人婉婉。
“就新界主这美人胚子的模样,很难不令人喜爱。”芍白一改刚才的犀利神色,字里行间满是挑逗的韵味,“今日一会,芍白对扶修甚是嫉妒呢。”
“这小妮子的辈分真是越来越乱了。”镰乌一脸复杂地看着禾木,趁苍南不注意急忙从脸上撕下一纸条,继续道:“要不然咱不要组什么团了,直接像芍白大人这样凭本事上位吧。”
芍白微扬起头,看着这换了装潢的大殿,道:“既然是家宴,扶修做为小叔父,怎可缺席呢?”
姮以汐自然听出了芍白将“小叔父”三字加重的意思。
这字里行间暗藏着的杀机,可比慕青那摆明面上的还要作呕。
但对于这种善于挑拨离间、阴阳怪气、遇事逃避的狐媚子,兵来将挡便好,无需劳费太多心神。
“我怎不见得你们关系有好到这般称兄道弟?”姮以汐没给好脸色地径直上了主坐,抬手扶了扶额,沉声道:“各位叔父不介意的话,晚辈先坐了,等你们一晚上甚是疲惫。”
最怕死的禾木恨不得马上上席,但芍白一个轻笑,又怂了。
镰乌和苍南本就参与不多,与亿年妖铁三角感情一般,本就是带着半凑热闹的劲儿前来,何苦与新界主过意不去,便就匆匆上了坐。
“扶修再怎么叛逆,也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亲呢。”有芍白在场,朱赫的腰板子可比白天在小包厢里直了不少。
玳泽的目光倒被主柱上的红蝶吸引,他走近后抬手摸了摸,惊讶其竟是蝶足被嵌在石柱里的活物。
一时间,他的内心被伤感的羡慕占据。
为什么有些情感可以表达得如此深刻,而有些情感却只能掩埋在见不得光的棺木。
家宴在姮以汐与芍白的僵持下,迟迟无法开启。
经历与见证过太多的玳泽,只觉扶修之所以能如此放心地留下姮以汐一人,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