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最喜欢的作家马基雅维利除了君主论之外还写了佛罗伦萨史,从西罗马帝国灭亡开始到美第奇家族重新掌权,洛伦佐·美第奇死亡结束。
其中的第五卷讲述的是佛罗伦萨的内部纷争和教皇干预,在开篇的头一句他是这样写的:
可以看得出来,在兴衰变化规律支配下,各地区常常由治到乱,然后由乱到治。因为人世间的事情的性质不允许各地区在平坦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当它们到达极尽完美的情况时,很快就会衰落;同样,当它们已变得混乱不堪,陷于极其沮丧之中,不可能再往下降时,就有必然开始回升。就是这样,由好逐渐变坏,然后又由坏变好。究其原因,不外是英勇的行为创造和平,和平使人感到安宁,安宁又产生混乱,混乱导致覆灭,所以乱必生治,治则生德,有德则有荣誉、幸运。因此圣明之士已经察觉到,军事上取得成就之后接着才是产生优秀作品的年代,各城邦各地区伟大的军人必然是在伟大哲人之前出现。
这句话如果换成东方的哲学可以理解为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当然这句话并不是哪位哲学家所写的,而是一个写《三国演义》的小说家写的。如果换成周易,可以理解为月盈则亏,好到了极点就会开始走下坡路。
如果是“以前”的拿破仑,他只需要这么问那些等待他检阅的士兵们:“士兵们,你们能为我带来多少胜利?”
不得不承认一点,法国骑兵的长相是高出欧洲各国很大一截的。
还有那些华丽的制服,那已经不是旧时代甚至督政府时期的士兵穿的那种粗制滥造的衣服了。
在翻过阿尔卑斯山的时候,还有人因为没有靴子穿而哗变,从狼狈不堪连自保都困难,走到今时今日,强到能向周围扩张是个艰难的过程,乔治安娜不会像德斯塔尔夫人那样公开谴责拿破仑。
在马基雅维利写的佛罗伦萨史第二章里曾经写道盛大的圣约翰日,热那亚人在弗朗切斯科·斯皮诺拉的带领下袭击了他们的新的总督,这位新总督是教皇派去治理那不勒斯的菲利波公爵所指派的,当时争夺那不勒斯统治权的还有阿拉贡的阿尔方索,而死去的那不勒斯女王乔万娜二世制定的继承人是昂儒的雷内。
如果昂儒的雷内当上那不勒斯国王,必然会邀请法国人到米兰来,以便在紧急情况下手边有人支援,用不着等着援军翻越阿尔卑斯山,或从别的地方借道通过了。
如果是阿拉贡的阿尔方索当上那不勒斯国王则会有相反的结果,因为阿尔方索害怕的只有法国人的力量。
教皇支持的菲利波公爵的做法是支持雷内,反对阿尔方索,这完全是违背公爵利益的,因为阿尔方索因为惧怕法国人的力量,会选择与菲利波公爵联盟,甚至表面上占领那不勒斯,实际的操控权在菲利波公爵的手中,而不是他自己。
这是挺乱的,因此热那亚人支持和反对新总督的立场是他是否保护热那亚人的利益。一开始那不勒斯人要热那亚人承担他们的防务,为了保护自己的商船和货物,热那亚人就装备了一支强大战船队。
后来菲利波公爵反悔了,他释放了阿拉贡的阿尔方索,并且很体面得将他派去热那亚,然后去那不勒斯,属于他那一派的贵族立刻夺去了那不勒斯的政权。
热那亚人享受自由独立期间有一位长官被平民推举出来,这位“督治”便是弗朗切斯科·斯皮诺拉,他一开始促进热那亚人向菲利波公爵臣服,不久后他就自己辞职了,后来参加了海军,还打了几次胜仗。
换而言之就是斯皮诺拉觉得自己为菲利波公爵立下了汗马功劳,公爵却没有将总督的位置给他,并且还派了新的总督,于是就发生了圣约翰节叛乱。
一开始新总督打算逃到公爵那派人据守的城堡里,可是他在途中就被杀死了,尸体被切碎成了小块,抛掷到全城各处。
这件事让意大利诸多君主震惊,同时也感觉到了机遇,因为菲利波公爵有教皇支持,其他意大利君主唯恐他过于强大,现在他们看到世态发展,就感到有希望,可以对公爵进行约束了,于是佛罗伦萨和威尼斯不顾和菲利波公爵的盟约,又和热那亚结盟,而佛罗伦萨被放逐的人们认为现在已经有希望可以诱使菲利波公爵攻打佛罗伦萨了,其中有个佛罗伦萨的重要人物里纳尔多·德·阿尔比齐在米兰对菲利波公爵发表了这样的讲话:
对于一个共和国来说,还有比奴役危害更大的病症吗?还有什么能够有效得铲除这种病害的治疗方法么?战争都是不义的,但有必要打的战争就是正义的;当只有暴力能为获救提供希望时,暴力本身就是慈悲的。我不知道还有哪一个国家比我们的国家更需要这个,也不知道除了把我们这个国家从奴役中解救出来外还有什么更伟大的同情。因此,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我们的目标也是仁慈的,如果我们的正义的事业还不足以激发宁去攻打他们的话,您自己的义愤也应当激励您这么做。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意大利人的“灵活”和“机智”,但乔治安娜所理解的意大利人是会为了血债而复仇的。
大炮的硝烟带来的胜利很快就会灰飞烟灭,新的征服者要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