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紧锁的院门对两个巫师来说丝毫不构成障碍,卢修斯和哈吉在西弗勒斯的率领下进入了葡萄园旁边的小别墅,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推开了象牙白的双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蓝色。
“我以为到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家。”卢修斯揶揄得说。
西弗勒斯没有理会他,走进了这个铺了地毯的房子。
如果说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是讲求的温馨与舒适,到处都是黄色的帷幔和胖胖圆圆的的扶手椅,这个地方则多了一种动态的流畅美,家具的线条都被自习雕琢过,如同切割过的宝石。
法国人有个装潢习惯,会将卧室冲着庭院,马尔福家的庄园就是这样的,幸好在一楼见不着这么让人心惊肉跳的东西,它是个待客的地方,靠着落地窗有一张小茶几,可以让两个人对坐着喝茶或者咖啡。
从落地窗洒进来的光照亮了这个客厅,沙发是灰色的,上面可能镀了银,却并没有安放茶几,沙发前面的空地上有一个小孩子骑的木马,沙发下面还有小男孩的玩具。
西弗勒斯捡起来一个木头大象,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哈吉本打算说什么,却被卢修斯阻止了。
他在那儿站了半天,然后走到了隔壁,这个房间没有那么多帷幔,却有一张书桌和一张躺椅,以及一整面墙唯一的一副画。
那是提香的作品《酒神与阿里阿德涅》,很明显又是从卢浮宫里“拿过来”的。整幅画上有一大片天青石蓝,上面还描绘着星星。就文艺复兴时期没有群青这种颜料而言,用纯天青石研磨后涂上去,光材料就可以说这幅画价值连城了。
岩石类颜料不像植物和化学颜料那么对光敏感,放在自然光下完全不用担心会变色,很多石窟的壁画用的都是这种颜料。
比如敦煌莫高窟,或者丝绸之路上礼佛的国度,只是那些画师是用天青石画菩萨的衣服或者手里的宝瓶,不像这幅画,星空下尽是些没穿衣服的男女。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那张躺椅,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他很自然得走到了那张躺椅边坐下,然后略显僵硬得躺了上去。
当他的头放在躺椅的扶手上时,正好可以看着那幅画,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还有一股酒味,就像有人一边躺着喝酒一边欣赏那幅画。
“你带雪茄了吗?”西弗勒斯问到。
“带了。”卢修斯说,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纯金的烟盒,将其中一只雪茄点燃后给了西弗勒斯。
上等雪茄会产生一种带甜味的香气,这股甜味不同于人工添加了香精的甜味,而是来源于发酵后产生的多糖,这和酒发酵的过程是相反的。
最关键的是雪茄会产生一股浓郁的气味,可以遮盖住那股酒味。
“你觉得那幅画上面画的是不是帕多瓦的草坪?”西弗勒斯问。
“什么?”卢修斯问。
西弗勒斯莫名其妙得问完就不说话了,他将烟灰直接抖在了别人的地毯上,显得相当不礼貌。
阿里阿德涅时克罗特岛米诺斯的女儿,她的祖母就是生下了一个牛头人身怪物的欧罗巴,那是她与众神之王宙斯所生的,克里特国王命令代达罗斯修建一个迷宫,将怪物幽禁在里面。
虽然在岛上饱受赞誉,但代达罗斯却不愿意在这个孤岛上度过一生,他用腊和羽毛制作了一双翅膀,他的儿子伊卡洛斯喜欢站在他的身边帮忙,后来等翅膀完成了,伊卡洛斯想要试飞,代达罗斯告诉他,你不可以飞太高,因为太阳会将腊融化,你会从高处摔下来,同时你也不可以飞太低,因为翅膀沾了水,一样飞不起来。
伊卡洛斯没有听父亲的,他飞得兴起,最终离太阳太近,翅膀上的腊融化了,代达罗斯失去了儿子。
有一天,又到了雅典向克里特岛献上童男童女作为贡品,喂牛头怪的时候了,这一次来送贡品的是一个名叫忒修斯的青年,当他还在船上的时候,阿里阿德涅便对他一见钟情,她偷偷给了忒修斯一个线团,教他怎么利用线团逃出迷宫。
然而阿里阿德涅的帮助没有让她获得忒修斯的爱,这或许是命运之神的安排,他会抢到海伦,却无法占有她,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老了,而他与年轻的英雄约定,要为他找到另一个女人作为妻子——冥后帕尔塞福涅。
他们的行为最终让他们被扣留在了冥界,直到被赫拉克勒斯救出来,而这时海伦已经被她的哥哥救走了。会有一个女人,她会像阿里阿德涅一样从无序的生命中整理出一个线团,然后将线团的一头交给了他。
酒精入脑会给人带来一种感觉,也许看事情不那么清晰,却更鲜活了,会饮中的希腊哲学家们高谈阔论,本质上和醉汉说的胡话没什么区别。
他们没有想那么多,或者说不够清晰,但谁在乎呢?这个时候享乐才对。
被忒修斯抛弃的公主看起来很可怜,酒神乘坐着战车来见她,给她带来安慰,这是提香这幅画所绘的主要内容。
佛教所说的娑婆世界是指的三恶五趣杂会之所,三恶指的地狱、饿鬼和畜生三恶道,五趣事众生投生去处或生存界,即地狱、畜生、鬼、人和修罗。
它和六道轮回里差了一道,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