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彩儿伸手一扫,桌子上放的那个张玉梅正想要搬回去的价值比千金还贵的琉璃净瓶就这么被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张玉梅看着地上的瓷渣,那叫一个心疼啊,气的脸都白了。
这琉璃可是其他小国进贡的番邦贡品,被皇上赏了将军,将军夫人看她们上京,又说送予她当见面礼的!!
如今彩儿分明是要和她撕破脸,她也不顾不上脸面,指着彩儿对身后的慈儿和婆子大声叫:“赶紧拦住她,再让她跑来跑去,这屋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留不住了!”
慈儿对张玉梅自然是忠心的,听到张玉梅的吩咐,想也不想的就去抓彩儿,而那个婆子则有些犹豫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王氏母女在将军府得势,吃香喝辣,自然是不愿意得罪她们的,她一个老婆子虽然同情梅姑娘的处境,可也不会拿身家命陪着张玉梅来赌啊。
“这,梅姑娘……”婆子行了礼:“您有话好好和彩儿姑娘说,可不能让咱们去抓!”说完又急忙摆手道:“咱们是下人,可不能跟主子没大没小的。”
“她是主子?难道我就是下人了??分明是你们这些捧高踩低的,见我受欺负也不管了??等夫人来了有你好看的!”
虽然是搬出来乔盼盼,但是张玉梅知道,即使乔盼盼来了,她也不会落得好。
现在眼下她必须把彩儿这两姐妹解决了,不然越闹越凶,只会惊醒乔盼盼和姑母王氏。
张玉梅叹了口气,从管家洪叔给她开了门,再盯了一会她,留了人手就走了,就知道会这样的,她现在在府里是越发的说不上话了。
张玉梅有些悲哀,可却更坚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她们发现自己搜刮财物,而且这次必定要让将军收了她,非要气死姑母去。
慈儿到底年纪大,再加上整天做得是下人的活计,身体比彩儿要灵活,没一会儿就要追上彩儿了。
宁媚媚则是抱着双臂,煞有其事地看戏。
这时候,彩儿却停了脚步,伸手往腰间的荷包上一按,再往地上一扔,随后就听得“啪啦”一声的脆响,荷包掉到地上,里面的臂钏以及凤儿放她那里的祖母绿手镯,还有小金瓜子全摔了。
她赶紧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祖母绿手镯个玉碎珠溅。
慈儿吓坏了,停下脚步呆呆瞧着彩儿。
张玉梅看了一阵心疼,差点就晕厥了过去,抖着手,指着彩儿:“你,你,王彩儿,我杀了你……”凤儿见了,也有些肉疼。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舅母给张玉梅的好东西,这样摔了她也心疼,不过转念一想,夫人交代了事后有多少给多少她们姐妹,便也放开了不再看。
拿了袋子的彩儿,晃了晃,递给张玉梅看。
“对不住啊!”彩儿故意拉了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道:“姐姐让慈儿来追我,我一时不小心,就把手镯给打碎了,这下好了,谁也别往回要了。”
说完了话,彩儿也不看张玉梅的脸色,把袋子扔到地下。
慈儿过去捡了起来,把那手镯拿出来,还有那碧钏。
她把其余的递给彩儿:“彩儿姑娘,您收好了。”
然后又把那祖母绿的手镯送到张玉梅手上:“姑娘您看这……”
张玉梅脸色苍白,此时真是又恨又难过。
“好,好,既然你们非要,我全部都给了你们,也好过成天有人惦记着我这丁点东西呢。”
张玉梅把袋子又扔回去凤儿那里,转头对慈儿说:“那我们回去把刚才搬过去的东西全部搬回来,好让两位妹妹挑个过瘾,省的别的说我小气。”
说完转身就要走。
“慢着!”宁媚媚出声了:“不劳烦梅姑娘吧??不如就让你的贴身丫鬟和我的丫鬟一起回去拿过来不就是了??这种事怎可劳烦梅姑娘亲自回去呢??”
笑话,让她走了,岂不是身上手上袖子里头的东西都被她转移了??
殊不知现在慈儿背后的婆子捧得盒子里头才是张玉梅刚才收刮的东西,恰好彩儿凤儿两姐妹进来,她还来不来吩咐慈儿送回房里。
现在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是转移大家注意力,好把盒子安全送回去罢了。
张玉梅见她们没把重点放在这个盒子里头,而是放在那里搬走的。她松了一口气。
“你们既然这样说了,慈儿你就回去吧。让他们再搬回来就是。等我回去了,定要夫人为我住持公道。”
彩儿凤儿听她那样说,也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夫人让她们来捣乱,却不知道张玉梅怎么底气这么足?
于是拉着凤儿就跑,几下就跑出屋,就这么走个不见人影。
宁媚媚眯着眼看了这梅姑娘一眼心想这女人果然好本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的比唱的动听,彩儿凤儿根本不是她对手,这样的女人要是慕亦行给她三分颜色,她就会来开染坊,难怪膈应人。
张玉梅说完让人把东西搬回这里厢房的话就怔怔站在屋里,泪水一点一滴滑落,哭的伤心不已。
“小姐……”慈儿脸色也不好看,咬着唇陪张玉梅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她把手镯给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