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崇祯面前的是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看上去非常的落魄,也很猥琐。更没有了当初去皮岛的时候,那副志高气扬的那个样子。尽管狼狈不堪,但是金日男也知道,输阵不输人。既然到了大明的皇宫,那就是已经没有退路了。他高昂着脏不拉叽的脸,一副我是宇宙第一的模样。
崇祯看着眼前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一国的使者,他阴着脸:“你是朝鲜国来的?”
“那当然。我是朝鲜国委派的特使金日男,前来照会大明朝廷!”
“既然你是朝鲜王朝派来的使臣,国书呢?”
边上的林欲楫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好,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这个人莫不是个骗子。堂堂的大明朝廷的礼部尚书,如果被一个骗子骗了,而且还是在皇宫里面皇上的面前,这个脸就丢大了,说不定连头顶上的官帽都要被掀掉,他正着急着呢!
金日男哪里来的国书?他连大明都不想来,只不过是阴差阳错。现在自己的兜里不光是没有国书,就连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只不过这一关他早就想好了:“大明皇上,我本来是带着国书的,只不过是在海上遇上了风浪,我们的船翻了,只能搭载了一艘备用的小船上,在海上漂了很多天,这才飘到你们大明的山东上岸的。现在所有的东西都丢的干干净净,只有我身边的这块腰牌能证明我的身份!”
说完他把腰牌递了上去。
这个朝鲜官场上的东西崇祯也不认得,他看向林欲楫,林欲楫更是一头雾水。他当了三年的礼部尚书,连一个外国来使都没见过,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了:“我去把鸿胪寺卿叫来,他应该认识!”
就这么一个折腾,鸿胪寺卿擦着汗赶来了,他验看了这块腰牌:“回皇上,上面的朝鲜字臣也不认识,不过这块腰牌确实是朝鲜王宫之物,这个臣能够确认!”
崇祯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他挥了挥手,让鸿胪寺卿退下。
“姓金的,我们大明与你们朝鲜已经是敌对关系,你们已经投靠了大清,就是我们大明的敌人。你今天无缘无故来我们大明做什么?如果你不说原因来,那你就是朝鲜的奸细。朕可以立即把你拿下,送进大狱!”
“大明皇上,我确实是朝鲜的使臣,我代表我们大朝鲜王朝,来向你们大明提出抗议的,我要抗议你们!”
就这么个破小国家,居然还自称为大。直到后世,还自称为大韩。唉,这就是一个小国的悲哀,对自己的不自信。无论何时何地,先要打气充胖子!
崇祯打断了他的话头:“抗什么议?你们这个墙头草,都已经是我们大明的敌人了。再说你们在大海的那一头,与我们大明八竿子打不到,想要找爹去辽东,我们大明不欢迎你!”
“不是啊,大明皇上,你们的竹竿已经扫到我们朝鲜了,我们已经被你们大明的军队侵占了大片的土地,我只是来提抗议的,要求你们撤回军队!”
什么?崇祯来兴趣了:“你说清楚我们大明是什么军队入侵了你们朝鲜?朕怎么不知道?”
“确实是你们大明的军队,不光是占领了皮岛和身弥岛,还在铁山登陆。现在我们朝鲜最北面大概有100里宽的宽度,从西到东沿着鸭绿江图门江全都被你们占领了,再后来我们朝鲜西海岸的岛屿也被你们占了,就连济州岛也被你们夺去了,现在釜山也落入了你们的手中。可怜我们朝鲜国,已经被你们大明的军队斩头去尾,只剩中间这一段了!”
什么?崇祯的心中也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朝鲜与辽东已经被隔断了?你们已经找不到爹了?怪不得舔着脸来我们大明,原来你们做连狗都找不到主人了!”
听到这里,崇祯即便再笨,心中也已经明了了,这是襄阳的手笔。原来他们占领旅顺只不过是对大清一个小小的警示,真正的行动是在朝鲜。沿着明朝边境,整整100里路的宽度,那是多大的一次行动啊?怪不得朝鲜朝廷要急,他们的天灵盖都被人家掀掉了,再加上济州岛和釜山,这个金大使刚才所说的斩头去尾一点也没有说错,现在的朝鲜就是襄阳刀俎上的肉,想怎么虐就怎么虐!虽然不是他们大明军队干的,他的心中也暗暗的爽了一把,嘴里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就这些?”
“大明皇上,这些还不够吗?还有我们朝鲜的水师都全军覆没了!”
“你们朝鲜的水师能有多少船?”
“整整200多条战船,再加上2万多的军队,一条都不剩,全部都葬身于鱼腹,我们朝鲜的损失惨重,就连我们水师的统领朴将军大人都一起被送入了海底,我们朝鲜的水师人和船都被你们灭的干干净净。大明皇上,这件事你们要负责,要赔偿我们大朝鲜巨大的损失!”
崇祯越听越有趣,不由得打趣道:“那你们可以去找大清啊,你们不是认了他们做爹吗?他们会帮你们报仇的,还跑到大明来干什么?”
“大明皇上,你别忘了,你们的□□皇帝曾经宣告,我们朝鲜是你们大明的不征之国。现在你们明目张胆的侵略我们,你们这是违背了祖制,要受天谴的!我奉劝你,马上收回成命,赔偿我们大朝鲜的重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