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水稻虽然还没有开镰,但是据有经验的老农估产,襄阳今年每亩水稻的产量在11~13石之间,比去年的产量又提高了1~2石。一方面是水稻的种子日渐成熟,另一方面去年的冬天,整个襄阳地区都进行了大规模的农田水利建设,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土地都连成了片,农业专家们对所有的土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农田改造规划和规模化种植,在不同的土壤里种植了不同品种的能够适应土壤的水稻品种。
庄稼已经开始发黄,收获的季节指日可待。
在河南的南阳,这里是左光先的地盘。左总兵牢牢记住了洪承畴的嘱咐,乖乖的待在南阳城里,不敢越雷池一步。并且也约束他的手下,千万不能与对方挑起事端,谁要惹事就砍谁的头。与襄阳不同的是,南阳的周围还是一片的荒凉萧肃,两眼望出去的农田里,几乎没有庄稼,即便是有也是稀稀拉拉的,产量更是羞于出口。好在这边守备的军队,洪承畴走的事从襄阳换来的那20万石粮食,给左光先留足了一年的量。虽说眼下一年又要到了,可是他不担心,驻守南阳的军队是洪承畴的嫡系军队,补给虽然不足,但也不至于饿肚子。
由于连年的战争,再加上流寇的袭扰,南阳城早就没有了几十年前的繁华,街上的行人寥寥,大部分的店铺也早就关门了。唯一不少的就是乞丐和流民,这一年来左光先已经往襄阳送走了好几批,可是流民还在源源不断的到来。每次送去襄阳都不带回绝的,全部照单全收,有流民自愿要去襄阳这边也全部放行。左光先心中明白,朝廷这么做是饮鸩止渴,早晚要出大事被反噬的。可这又如何?这边连军队自己都吃不饱饭,想开个振济的粥铺都开不出来。
南阳城虽然萧条,除了流民之外正常来往的客商还是有一些的,绝大部分商人都是奔着襄阳去的。南阳城里有一伙客商,其中有几个蒙古人是领头的,总共大概有十几个人,这些人大部分在南阳的客栈里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了。
没错,这批人正是谭泰和他所带的人。既然北京李仲夷那边已经把方向指向了襄阳,即便这里是刀山火海谭泰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带人摸到了这里。前面就是边界,潭泰仔细的观察了这边守卫的将士都松懈的很,根本没有拔剑弩张的意思,这就印证了李仲夷当初说的话,两边的关系还不算坏到哪里,但是再往前一步就是未知。潭泰本人也不敢贸然前往,因为他的装扮是蒙古人,蒙古人去襄阳这个危险就大了。于是他派出了人分成三批,每批两人前往襄阳探查,当然都是汉人。在南阳等了一个月,前往襄阳的三批人只有最后的两人回来了,之前的两批4人渺无音讯,看来是凶多吉少!
早在一个多月之前,为了保命,朝廷这边不得不友好的向襄阳方面通报,满洲人可能会来襄阳探查,希望你们这边引起重视,最好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双方之间的敌意。前来通报的人也都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可是没办法,朝廷现在的小命拽在襄阳的手里。
谭泰阴沉着脸,看着面前两个跪着的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边很凶残吗?前面去的两批人,你们找到没有?怎么一去就石沉大海?”
两个汉人吓得发抖:“大人,对方根本就不凶残,反而和气的很。可是我们却心惊胆战,一直小心翼翼。到了今天我们不得不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见不到大人你了!”
“你们遇上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怕!有没有遇上对方的军队?他们手里是不是拿着火器?”
“回大人,襄阳城里根本就没有军队!”
“那你们怕什么怕?”
“大人,就是因为没有军队,我们才怕!”
“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这要从我们进襄阳的那道检查口子说起。进入那个地界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要饭的,那就简单了。直接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然后让他们去洗澡,把头发剃短,换衣服。据说最后会有人押着去种地干活,还据说能吃饱饭;而我们是第二种,那就是去做生意的。到了检查口子之后,我们轮着一个个进去,他们问的很细,名字、年龄、去做什么、要到襄阳的哪个地方去、准备在襄阳待几天?幸亏我们之前做了功课,我们就说去迎宾楼进那些玻璃小玩意的货,这一关总算过了。我们所有所说的他们都做了笔录,而且还发给我们一张他们填写好了的像路引一样的东西,并且告诉我们,这张纸要放在身上,随时要接受检查。而且还给我们规定了范围,如果自己乱跑被抓了,那是要被关起来的!开始我们也还不在意,哪里知道后来所有的麻烦都出在这张纸上。襄阳城从明面上看管得很松,就连城门口都没有人值守,大家可以随意进出。可是当我们要住店的时候,却要我们出示这张纸,没有这个住不了店。不光是住不了店,马上还有人去报官。而且客栈里面不定时的有人来查房,都要出示这张纸。这么一来,我们在襄阳虽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骚扰,可是却犹如惊弓之鸟,因为我们好像一切都受到了监视!”
“你们到底在襄阳有没有看到那些火器?”
“没有,襄阳的大街上很少有兵看到。我们总共待了8天,一共在街上才看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