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新歌的慈善演唱会分为日场与夜场。日场从早上九点开始, 夜场则从晚上七点开始,两场演唱会的所有收入将会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会。
这场演唱会被外界称作“鳄鱼的眼泪”,元新歌能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自己身为黑////帮成员却要举办慈善演唱会, 和作恶多端的幻影旅团时常会随心做些慈善事业一样显得虚伪而可笑。
但这场演唱会是元新歌花了许多心血筹办而成的活动,售票所得的资金对于重大疾病救助基金有着重要作用,只要还有一人愿意做观众, 元新歌也不可能取消原本的计划。
酷拉皮卡代表元新歌, 亲自去迎接被安排在贵宾席的重大疾病救助基金会一方所派出的代表。
自称“阿尔费雷多”的年轻代表非常俊朗,他时刻带着温和笑意的黑眸仿佛是一潭泛着阳光的浅湖,青年的友好尽数展露在脸上,就连额前的碎发都显得柔软。
酷拉皮卡的目光只是在缠住对方额头的绷带上稍作停留便挪了开来, 他与对方握手,然后不卑不亢地将青年从后台引入贵宾席。
阿尔费雷多注意到他的视线, 他坦然笑笑, 解释道:“前天有位先生因为没能充分了解基金会的运作方式制造了些混乱,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的用词很柔和, 将足以被列入警方重点关照对象名单的暴徒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这种态度让酷拉皮卡忍不住想到,阿尔费雷多大概真的很适合这种做好事的工作。
“是吗, 您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才行啊。”酷拉皮卡如此客套道。
黑发青年笑着应声,他像是没察觉到酷拉皮卡没有继续与他多聊下去的打算一样,自然又好奇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即将登上舞台的主角身上:“您是元先生的保镖吗?我今天有机会见到他吗?”
“嗯,新歌先生会在演唱会结束后与您详细交流与捐赠有关的事宜,在这之前, 还请您自在地欣赏演出, 我们会尽全力提供最好的服务。”酷拉皮卡按照元新歌叮嘱过的内容给出了回复。
“太好了, 说实话,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成为负责与元先生交涉的代表,我是他的忠实粉丝!”青年露出仰慕的目光,他嘴角弯弯,脸上的笑容天真而满是憧憬,“他的每一首歌我都听过至少十遍……甚至更多!”
酷拉皮卡没接话,他倒是没想到这位代表有着这样热切的神情与自来熟的性格。他的任务只是将人带到贵宾席去,于是酷拉皮卡悄悄地加快脚步,带着客人更快地赶往座位。
阿尔费雷多入座时,四周都还没人来,酷拉皮卡又交代了几句,大意是让他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随时找工作人员反馈,然后便回到了后台去。
“还顺利吗?”元新歌坐在镜子前闭着双眼,造型师在最后为他整理额前的短发。
耳聪目明的青年捕捉到了酷拉皮卡那与普通工作人员不同的沉稳脚步声,即使没看过去也知道来人是谁。
酷拉皮卡点头,他说道:“是的,如您所说,代表名叫阿尔费雷多,我确认了他的证件与名片,然后将他带去了座位。”
“辛苦你了。”勾了勾嘴角,元新歌随口说道,“万事俱备,接下来只要这次活动能够顺利结束,我所想做的大部分事情就都能完成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难以避免地要吐出些祝福与恭维,酷拉皮卡凝视着镜子中安静微笑着的元新歌,发觉整间屋子中竟然只有两个人明白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一人是他,一人是元新歌本人。
大概是走出流星街后才发现社会舆论有多么汹涌澎湃,元新歌确实已经做好了在这场演唱会后就退出演艺圈的打算,这是个秘密,至少暂时很少有人知道。
酷拉皮卡深吸一口气,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比如说,可能会趁乱到来的恐怖袭击。
与分散在休息室、台下与场馆外的护卫队成员与安保人员不同,酷拉皮卡就等在舞台的侧边,即使他需要迈上几个台阶才能奔上舞台,他也有自信在意外发生时于十秒钟之内赶到聚光灯最中央的元新歌身边去。
体育场内场的看台上逐渐坐满了人。
舞台上相当安静,约定好的时间还没到,观众们在台下议论着与元新歌有关的事情,大家的语调都有些激动。
酷拉皮卡注视着这一切,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正将麦克风别在领口上的元新歌。
青年的右手提着一把木制吉他,线条流畅优美,显然价格不菲。
元新歌的歌曲伴奏从不用机器合成,他追求最原始、最朴实的音乐,因此本人也能熟练掌握很多乐器的演奏方法。难以否认的是,或许这与他身体中流淌着那个女人的血液有关。
即使此时正是白天,灯光也是舞台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
大灯打开时发出了不甚明显的“咔嚓”一声,却在瞬间吸引了所有观众的注意力。场馆中瞬间安静下来,直到元新歌缓步跨上台阶、出现在舞台之上,如同浪潮般的喊声才又一次贯穿场馆的天花板。
愿意花钱买票来现场欣赏元新歌的新曲放送的人在大多数,剩下的少部分观众则是单纯为了支持慈善事业,极少的几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