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雪摇头，“你不懂，我生自明国公府，我自小锦衣玉食，我……我拼命讨好嫡母讨好爹爹和祖父，我的婚事由不得我做主。我的婚事只会是利益交换，祖父很欣赏明月炎，想要提拔他。所以才会应了我们之间的婚事。”
林小仙笑了，“我不懂京城，但我懂天结城，在我们天结，男女婚嫁自由。只要你愿意留下，没人能带你走。”
“这里有很多优秀的少年，你总会找到你喜欢的。城主会给你做主，在我们天结签下的婚书，无论是丈夫出轨还是妻子出墙，财产和孩子都会直接归对方所有。”
明如雪惊得神情呆滞。
明月炎知道，这里用不着他了。
“我回去做包子了哈。”他看向凤容谨。
凤容谨叹息，“我也去了哈。”
明月凉摆了摆手，“好好干活。”
绿衣侍女上前，拉了拉明如雪的袖子，“九小姐，你是正妻，有婚书的。你别被这个女人蛊惑了。”
明如雪回头看她，“绿意，我想留在天结城，你愿意跟我留下吗？”
绿意急了，“小姐，北境苦寒，这是天气暖和了看不出来，冬天会把人冻死的。”
明如雪懂了，她的眼神扫过其他人，看明白了他们的决定。
她轻声说：“你们回去吧。”
“小姐，咱们不能回去，咱们跟着您来的，让您留在这是属下办事不利。”侍卫语气很急促。
明月凉撸起了袖子，“婶子们，叔伯们，有人想要在咱们天结城，当街强抢民女！”
天结城的百姓从挤在这看热闹，就已经期待这一刻了。
哪回百姓聚堆，不打一架，总觉得少点啥。
明月凉身旁的百姓纷纷撸起了袖子，就等着城主下令呢。
明如雪这一刻，终于不再隐藏她的震惊，“陛下时常念叨，天结城民风淳朴……原来是这么个淳朴法？”
林小仙没接她的话，而是扯了扯明月凉的袖子，“我好像太感情用事了，她万一是明国公府派来的奸细咋整？”
明月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想太多了，明国公府会把咱们个边境小城放在眼中？即便放在眼里，也不会派亲孙女来。派几个暗卫来不是更好吗？这姑娘看着手无缚鸡之力，派她来有啥用？”
明如雪嘴角颤抖，“你别看不起人！我……祖父说我有状元之才。”
明月凉听到这话，直接把林小仙扒拉到旁边了，“失敬失敬，明九小姐，咱们这天结城，别的都好，就是百姓没啥文化。”
林小仙翻着白眼，“你个现实的女人！”
前边，明国公府的人在百姓的逼近下，慢慢后退。这几个侍卫功夫是很好，可他们清楚，如果他们敢动手，那天结城中的高手也会出手。
其他人就不用说了，单是那个雪无依一根手指就能把他们全灭了。
国公府的下人灰溜溜逃跑了。
林小仙冷笑着，“你说说你，咋那么不会做人呢？一个愿意跟你留下的都没有。”
明如雪笑着说：“我的心腹，怎么能放在明面上，放在明面上的那叫靶子。”
说到这明如雪拍了拍手掌。
人群中走出来四个少女……她们容貌相似，年纪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
她们穿着跟城中百姓相似的服饰，刚才就隐藏在人群中，赶明国公府的人走的时候，她们骂的很大声。
明月凉转头瞅着明如雪，“你算计我？”
“也不是算计，只是留条后路罢了。我是想过留下，天大地大，我不用再讨好任何人。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我之前的料想中，明月炎不会拒绝我。虽然他在我心里比那些逛青楼的皇亲贵胄强点，但也是个稍微好看点的普通男人而已。”
林小仙不乐意了，她揪着明如雪的头发，“不许说我相公不好，我相公是很好看的普通男人。”
明月凉翻白眼，这听着也不像啥夸奖。
明如雪的那四个侍女一动没动，还掏出了瓜子，看着小姐被人揪头发。
明如雪气的啊，“你们就看着啊？”
花夕笑眯眯地说：“您大老远来抢人家相公，被薅头发不是正常吗？花雪刚才还跑去神农大夫的铺子，给你买了药膏，担心你的脸被挠花。”
明如雪瞅见地上的几缕头发，笑了，“还好没挠我。”
明月凉小声问：“是明国公府的人吗？”
明如雪回答道：“不是，是我母亲的族人，自小跟在我身边。”
明月凉放心了，也明白了为啥这么个锋芒毕露的庶女，能安然无恙长大。
这四个女子功夫极好。
天结城的百姓散了，回家吃饭去了。
明如雪跟着明月凉，回了内城。
明月凉送她了个大院子，这位以后是书院的女先生，自然要好生对待。
林小仙回去看娃了，明岁暮还在睡，听到声音才睁开了眼。
凤老太太乐了，“你走之后岁暮就开始睡觉，可乖了。”
林小仙过去，捏了捏儿子的小胖脸，“祖母，辛苦您了。”
“没见到这么省心的孩子，不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