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都离世十来年了,这具身体也跟稽仙司没有什么交集,哪里知道李素瑾想说什么,当即就摇了摇头。
李素瑾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
“据说稽仙司当年破获了一起案子,乃是当朝工部尚书勾连仙家宗门,贪墨百姓民脂民膏。”
“然后呢?”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那是?”
“实际上是当年的稽仙司司正,勾结仙宗栽赃陷害,收网时,却不小心落跑了工部尚书家的小姐。”
“所以?”
“这还多亏了莫师姐,她可是玄元派的天下行走,奉皇命铲天下不平事,在她的相助之下,这件事才能上达天听。”
聂铮听了半天都没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内容,颇有些无语。
“你继续。”
“这件事,若是上达天听,没有确凿证据是没用的,你可知证据藏在何处?”
听到这里,聂铮直接就有些懵逼了。
我们在这里研究案情找寻线索,你跑来跟我聊这些有的没的,是想干嘛?
难道……是想说个笑话让我放松放松?
藏证据,还是弱女子……
聂铮下意识就将自己的视线从李素瑾的眼睛那缓缓下移,逐渐定格在了裤裆处。
李素瑾一呆,凭借自己对聂铮的了解,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龌龊东西?
忍无可忍之下,从袖口抽出软索,就朝聂铮身上打去。
自己如此的一本正经,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啊?”聂铮连忙闪躲。
“我让你猜她把证据藏在了哪里!”
“我不是猜了吗?”
“我让你猜正经的!”
聂铮顿时面色扭曲起来,我刚才猜的……难道不正经吗?
李素瑾气结,觉得自己气血翻涌,连连咳嗽了几声。
聂铮连忙伸手过去打算轻拍她的背。
“你别碰我!”
“你这人,话说的不清不楚,还怨起我来了,你说证据她放哪了?”
“她的父亲找人纹在了她的背脊上!”
聂铮闻言,直接呆住,这果然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证据藏匿地点。
“稽仙司的手段百出,尤其是寻人觅物,能够在无声无息间潜匿在目标身边,取走重要证物,甚至干脆偷袭暗杀!然而证据若丢,横竖是死,不如纹在背上……”
李素瑾此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眼前这个宋员外,既然身上找不到任何有用讯息,不如扒光了瞧瞧。
聂铮的思绪却还没回转过来。
“那她是怎么展示证据的?”
“什么?”
“上达天听了,应该是当着文武百官吧,她怎么出示证据的?难道……”
李素瑾顿时又将手中软索击了出去。
“重点是背脊,背脊!你管她怎么展示证据的!”
聂铮无语,你这人哟……
性格确实从呆萌变得霸气了,但是你现在怎么这么死板跟无聊?
跟以前的莫轻璇一模一样!
聂铮一边摇头,一边除下宋铭的衣服。
果不其然,白白嫩嫩肥肥的后脊背上,居然当真纹满了东西。
“宋诲育堃,泣血敬上。吾宋氏,祖籍湘东攸亭镇,有祖产煤矿一座……”
聂铮一点点读下去,被上面书写的内容震惊到了。
“……有噙云服探子登门,以皇命压身,命老夫安排孤寡矿工数十人……”
再往后,写的便是皇帝封禅炎帝陵,凶尸尽出,皇帝险些驾崩。
“……老夫虽然惴惴,但仍心存侥幸,直到那日外出寻矿归来,攸亭镇已然凶尸为祸……”
聂铮的头皮都炸了。
“……老夫自知此事牵涉甚深,怕是命不久矣,特留书于此以换吾儿一生平安……”
看完这些,不止聂铮,就连李素瑾也彻底呆住了。
二人一直追着山河社稷盘的线索,所为便是聂铮当初的那桩公案,而这一切,恰好全都直指当初的炎帝陵封禅一事!
稽仙司,上监朝臣下察百姓,就连皇帝的出行随侍,都由稽仙司拱卫!
这根本就是一个只效忠于皇帝的超级特务机构。
自己跟他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甚至说,十余年前,自己还有恩于他们。
为什么?
而且当时在炎帝陵,就连皇帝也差点驾崩!
真的是他们在背后搞鬼?
是不是有点说不通?
聂铮脑子很乱,此时李素瑾身处局外,比聂铮清醒许多。
“你看,此人之前一直活得好好的,偏偏在此时被暗杀,这代表稽仙司至少知道他的存在,甚至说……默许了他活着。”
聂铮一怔,没错,以稽仙司行事作风,他有威胁,杀了便是,为何默许他活着?
“也许,他有证据握在手里!”
李素瑾目光灼灼:“必是如此!”
他有证据在手,所以投鼠忌器,而现在把人杀了,那就是狗急跳墙了。
这下问题来了,那证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