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瑾现在在调息噬元,可以降低噬元速度来分神说话,却不可以起身行动。
所以聂铮这会儿偷偷溜去,李素瑾也管不了。
不过聂铮并没有起身。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身上的定身符时效没到。
用定身符逼迫自己练功,有时候就是这么坑爹。
聂铮和李素瑾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李素瑾生气,闭上眼睛专心噬元,不再理他。
聂铮百无聊赖间,透过窗棱发现那宋员外竟是回来了。
聂铮心下一喜,熬到定身符时效消失,朝着李素瑾嘻嘻一笑。
“且看我的手段。”
聂铮转身欲离开房间,李素瑾却是误会了他的目的,眼睛一瞪,当即喝道:“你敢去!”
聂铮很是嫌弃的看了看李素瑾。
“瞧你那小气样,我是去隔壁套话,烟花柳巷一个人去多没意思,肯定咱俩一起啊,不信的话你就坐在这偷听好了,我声音大一些。”
李素瑾话头一滞,才知道自己想歪了。
此时应该是有些尴尬,将眼睛一闭,不再说话。
聂铮出门,隔壁便是那宋员外。
这个宋员外,姓宋名铭字德芳,此时正在自己的房内沏茶小憩。
听到自己的门似乎被人踹开,当即就骂了出来:“哪个狗……官,官,官爷……”
事实证明,宋铭不需要看清眼前人是谁,只要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就足够了。
聂铮好好的打量了一下他。
一脸络腮胡子,身形粗犷,看模样更像是跑江湖的。
而面部白嫩,手背肌肤也很细腻,很显然家境不错,应当是个富家翁,看起来四十出头,不知实际年龄多大。
聂铮不说话,笑眯眯的转身缓缓掩上房门,又笑眯眯的拉开凳子坐下,然后笑眯眯的盯着宋铭瞧。
明明房间内十分安静,聂铮更是和蔼的一塌糊涂,但宋铭……觉得自己的裤裆已经湿了。
“官官官官官官官官……”
聂铮继续一脸无害的笑容:“不急,慢慢说。”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嗯,你怎么了?”
“我招!我招!”
还不待聂铮开口说话,宋铭就开始跟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我跟我婶娘确实每月都会有那么几次,但是那不怨我……我爹死的早,她一个人又寂寞,更重要的是,她如今也才三十岁,比我还小上一些,我知道我猪狗不如乱了伦常,但但但但,但这真不能全怨我啊……”
???
自己这是听到了什么东西……
聂铮一脸呆滞,宋铭却以为自己爆的料还不够大。
“官官爷,我就这点儿事了……”
“没了?”
看着聂铮一脸玩味的笑容,宋铭脸色惨白。
“我绝对没有强迫我的小叔子……而且也没进去啊,没进去也算?”
聂铮本来还想继续听到他爆出更猛的料来,结果隔壁突然有咳嗽声传来。
很显然,李素瑾已经听不下去了。
“打住,我且问你,你来老实回答,否则让你知道我们稽仙司的手段!”
“真的没有了,真的招完了。”
“那你为何来这攸亭镇?”
“祭拜先父。”
“汝父何人?为何葬在此处?”
“吾……吾父?”宋铭忽然带着些许狐疑的神色抬头。
“小的祖籍便在攸亭镇,家中一直做的都是煤矿生意,十余年前,攸亭镇凶尸为患,先父不幸遇难……”
“你撒谎!”
“啊?”
“当时你爹可不在家里!”
“你怎知……”
这句话一出,宋铭顿时一身冷汗就流下来了,如此秘辛,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当时整个宋家,只有父亲、婶娘和身边的些许伴当,因为不在家中而活了下来。
就连自己的老娘都死在了那里!
除非,除非……
“你……你们……你们出尔反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幸亏我早有……”
突然间,破空声响起!
聂铮连忙闪身避让,而宋铭就没有躲避的实力了。
下一刻,鲜血如箭一般激射而出,洒在房间内好大一片。
宋铭身子一挺,接着便扑到在地,而他的脑袋上,凭空出现一个可以看清对面墙体的血洞。
聂铮豁然站起,想要冲出去看看是谁干的,但是临出门前,硬生生遏制住了脚步。
谁干的,还用想吗?
刚才宋铭的态度,根本就已经暗示了一切!
“出尔反尔”。
什么情况下会用到这个词?
必然是事先达成过交易!
自己身穿噙云服,那他对自己说这种话,答案呼之欲出了!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李素瑾还受了伤,那追他还真不一定追得上。
没准还有人伺机在旁,就等着自己离开宋铭!
不如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聂铮打定注意后,在窗边贴了一张傀儡符,自己身上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