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本以为自己眼疾手快,戴上面纱可不被察觉,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成了焦点。
“回堂主,弟子最近害了风疹,见不得风,因此才遮了面。”青鸾连忙颔首,一边小心解释着。
一旁柳行木不禁侧目,疑心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黎破,你什么时候害了风疹?”易江同样疑惑,昨日见她明明还好好的。
“你就是黎破?”凤弈问道,广袖一掀,手中落入一只通体晶莹的金丝砗磲手串,似乎是他昨夜藏入怀中之物。
易江点点头,道:“正是。黎姑娘在初试考核中技压群雄,是不可多得的修仙奇才。”
易护法你可少说两句吧。青鸾不禁哀莫大于心死,难道北沙派真的后继无人了么,易江夸她竟还夸出瘾来?
凤弈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因面具遮掩而看不出他的喜怒。他修长的手指轻捻着砗磲珠子,沉思了片刻,忽然从袖中摸出一个白色瓷瓶,道:“本君这恰好有治风疹的药,你拿去用吧。”
易江一惊,诧异地望着凤弈。柳行木更是目瞪口呆,不敢贸然开口。
青鸾不明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接过那白釉质地的小巧瓷瓶,上面画工精美,猛一看树木火红一片,应是深秋之景。
凤弈仔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接过瓷瓶的刹那突然开口道:“你想去看鹿野苑试炼?”
青鸾一哆嗦差点扔了手中的瓷瓶,赶忙整好衣襟重新站好。不晓得这人将方才的争执听去了多少,干脆实话实说道:“回堂主,弟子久闻仙缘盛会各派云集、群英荟萃,是以有机会同各路门派弟子学习参详切磋功法。然而没成想我等苦修数日,净灵心经都背得刻在了脑袋里,柳护法还是不允许我等前去观战,如此一来,岂不白来一趟?”
青鸾故意说得委屈巴巴,还时不时给其他同僚些眼色,引得众人频频点头附和。
“你可知,我北沙弟子不许参加试炼?”凤弈不紧不慢道。
“为何?”青鸾不解。
见凤弈撇开头并无意回答,青鸾便晓之以情:“方才弟子一时冲动才说出退派的昏话,做不得数。弟子倾慕北沙派已久,更是敬慕凤堂主威名,入门之后当然以光耀我派为己任。想来这仙缘盛会一事,若堂主出席观礼,亦少不得我等弟子同行壮壮威风。如此一来,也好让那些个名门正派瞧瞧我们北沙派的气势!”
“名门正派?”凤弈忽然低头轻笑,玩味地咀嚼着这四字。
“凤堂主,”这时柳行木实在忍无可忍,狠狠瞪了青鸾一眼,肃声道,“我看黎破她心浮气躁又爱花言巧语,并非可信可塑之人。方才她更是大放厥词、多有僭越。依行木之见,理当将她逐出师门才是。”
“护法想赶我走?”青鸾故作讶异,转向凤弈眸中闪着泪花:“护法如此独断专行,岂不有失公允?”
“凤堂主明鉴,黎破屡犯门规,就算掌门在场恐怕也不会对其纵容。我身为护法,自当为我派清理门户。”柳行木转向青鸾怒目而视,他心知虽然凤弈向来软硬不吃,必不会被这丫头哄骗了去,只不过亲眼见着黎破当下假扮柔弱与先前的蛮横之态简直判若两人,不禁暗骂她两幅面孔表里不一。
易江闻言摇了摇头,劝解道:“黎破天生灵根精纯,是修仙的好材料,还请凤堂主三思。”
“好你个易江,又跟我对着干!此事你且莫要插手,否则后患无穷。”柳行木厉声大喊,生怕易江尚被蒙在鼓里,还未识得这女子顽劣狡诈之处。
“堂主自有定夺,你急什么?”易江微微不悦。
柳行木怒不可遏,干脆往旁边一坐,端起茶盏猛灌了两口,赌气撒手不管了。
凤弈仍未表态,过了半晌,他才饮了口茶,忽地拂袖起身,飘过青鸾身边时轻声道了句“跟我走”,接着便径直出了房门。
易江皱眉,凤弈的行为第一次令他如此费解。柳行木皱眉,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只见青鸾倒是机灵得很,一溜烟就跟着凤弈屁股后面飘了出去,只留下易江与柳行木面面相觑。
凤弈健步如飞,对鹿鸣山庄那曲折环廊的走向倒是轻车熟路,没走多远就模糊听到了前方隐约传来的人声。
鹿鸣山庄依山而建,其深处有一片豢养了奇珍异兽的林子,被称作鹿野苑。
仙缘盛会分三轮试炼,最终仅选出一位智勇双全的仙门弟子前往玉露潭。因为报名弟子数量众多,第一关便设在了关卡密集、危机四伏的鹿野苑中。鹿野苑中不乏许多妖力大盛或者几乎已久修炼成人型的山精野怪,若想通过第一轮试炼,参赛者非但要设法应对这些精怪们,还要找到藏在苑中的“鹿”字令牌,最终获得令牌数目最多的十名弟子才有机会进入下一轮试炼。
当然,试炼过程中自然设立了一些规则,例如为了防止出现弟子之间互相偷抢令牌的行为,长老们特意为令牌设下禁制,令牌上最终只会显现出第一个碰到它的人的姓名。另外苑中除了精怪之外还有一些珍稀罕见的灵兽,试炼过程中亦严令禁止仙门弟子出于私心猎杀灵兽,违者取消试炼资格。
青鸾对仙缘盛会试炼本身甚无兴趣,此刻便只顾着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