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席航扣了平板,一抬眼,门祎趴在窗边凝着车窗外的街景抿唇轻笑的模样落入眼底,像只乖巧慵懒的橘猫。
他倒是有些惊讶,一路上,门祎只字未提工作上的事,与当日下了飞机直接拎着行李箱杀到康奇,劈头盖脸就谈工作的工作状态大相径庭。
“姜助理,我手机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门祎突然转头,趴在座椅上朝姜堰伸出手。
施席航按亮平板,继续看着,目光闪了闪。
姜堰将手机递给她。
开机,几个未接电话通知,往下滑过,都是姜堰打的;韩滨发了几条微信,说是已经回南城;凌桑延说......
“门总,前面就到了,巷子窄,车开不进去。”
“没事,靠边停车,我让酒店派车来接。”
民宿开在民巷最里边,附近都是原生的老式住宅区,原滋原味,迁改甚少,小巷子的路只是修补填平,修整平滑,并未扩伸,小轿车出入不便,巷子口就是公交站,成排的共享单车整齐排列,再多的,小城的出行,一辆电动车就满足了。
为了方便客人出行和搬运行李,酒店有自己的小型接驳车。
小院里团团坐着几人在喝茶,火炉暖暖。
将两人送到房间住下,门祎道别离开,姜堰笑着说是明天见,门祎只是笑笑。
安排了餐食和出行,门祎往回走。
有些落雨,小院里的客人散了场。
青石小巷,青瓦老屋,薄薄的拢了层纱。
门祎低着头,滑开手机。
凌桑延说,韩城落雪了。
照片里,凌桑延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身上零星点点的白,身后是刚被薄雪覆盖的绿丛。
嗯。
门祎键入回复。
“怎么没打伞?”
出了巷子,凌薄站在车前等她,见她淋了一路,赶忙撑着伞过来。
门祎抬起头看向凌薄,目光透过湿发,仿佛也染上一些湿意,眉角勾起,扬起一个湿漉漉的笑。
上了车,凌薄拿毛巾帮门祎擦头发,一直叨叨着训斥着,门祎只是乖顺的低着头。
擦完头发,门祎仰着脸,湿漉漉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凌薄。
本想给她擦脸的动作顿了顿。
门祎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熟悉的陌生人。
毫不熟悉?陌生人?
凌薄抬手抚了抚门祎的唇角的那颗淡淡的痣。
唇角勾起,将凌薄的手拍下。
“疼死了!”
“小一?”凌薄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声,声音颤颤。
“你有病啊。”
“我......我......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你以为,别以为你现在这么讨好我,我就会无偿的帮你拉生意,没门,报酬按老规矩打到我账户。嗯......”想了想,门祎又接着说,“我一会儿给你一个账号。”
门祎一把将凌薄推开,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凌薄傻笑着,连连点头,看来很是高兴。
刚才,门祎也恍惚了。
凌薄很少如此温柔悉心的照顾过她,像是照顾孩子那般,抱怨却满是怜爱和疼惜。
那种被照顾的感觉,由然的陌生,让人有些排斥。
“去哪?”凌薄笑着问道。
“你去哪?”门祎反问。
早上门祎走后,凌薄将梁夏送回凌诚苑,没等老太太发火,立马逃去了公司,但是,就那样坐着,待处理的文件摞成了山,他却一点没精力,现在,见过门祎,他得回去继续工作。
“回公司。”凌薄很诚实的说。
“好。”
两人一道去了凌氏,门祎下了车,没跟着上楼,只道是出去转转。
也没多想,凌薄自己上了楼。
出了停车场,那辆灰色的面包车已经在等待。
门祎上了车,“去机场。”
处理完所有文件,已入夜,扣了笔帽,凌薄伸了伸懒腰,掏出手机。
一条未读微信信息:我去趟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