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敬骁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去之前带了一队亲兵。沈轻欢出门时便看到整齐有序的队伍严阵以待,三十多个人,十七八辆车一路随行。
“回去吃个饭,不用这么紧张吧。”
沈轻欢的唇角抽了抽,感觉像是去打仗。
“不行,上次是侥幸逃脱,我已经无睱顾及你了,我不能冒险让你受伤。”
他掬起她的手放在下巴处轻轻磨蹭,早上刚刮的胡子,下巴还留着青芒。她细嫩的手被他的粗糙磨得有点痒,沈轻欢咯咯笑着把手抽了回来,推了下他。
“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就不能收敛点。
“谁敢对他们的少帅与夫人亲热指指点点?喜欢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靳敬骁毫不避讳的牵着她的手上车。沈轻欢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一溜的车,这阵仗未免也太......
老宅今日很是热闹,管家刘伯守在门口迎客。见到靳敬骁与他身边的沈轻欢,眼角落下惊鸿。
这就是少帅新娶的夫人了,果然长相不俗,老督军回来都不知唠叨多少回了,连他们这些下人都知道沈轻欢的存在。
“少帅,少夫人,督军吩咐我在这等候两位多时,赶紧进去吧。”
刘伯对着靳敬骁压低了声音:“督军与夫人早就来了,老督军说今天无论如何让您压着些脾气,别跟督军红了脸。”
靳敬骁眉目清寒的应了声,牵着沈轻欢的手径直的往里走。冬日刚过,初春的气息迎面而来,院子里的绿植有些抽了新芽,远远望去星绿点点。
“爷爷在哪?”
靳敬骁不想耽误时间,如果情况不对,他与沈轻欢送上贺礼后便会找个清静的地方待着,免得碍督军的眼。
“在宴会厅里。”
刘伯领着他们直奔宴会厅。老爷子寿辰,穿了件黑色铜钱印花长袄,腰间挂着坠玉。虽然拄着拐仗,基本是装饰罢了,大多时候用来唬人,老爷子精神起来可是能追着督军满街跑的。
沈轻欢与靳敬骁手牵着手,老爷子与督军坐在沙发上,督军夫人穿着宝蓝色的旗袍,独坐一旁的单人沙发。客厅里的沙发与椅子上,都坐着靳家的家亲。
还有些人站着,是靳家的小辈们。
大家都围着老爷子谈笑风声。靳督军窝在沙发里,乌黑坚硬的发丝没有一根白发,他面容严肃,目光沉着睿智。粗砺的手有厚厚的老茧。那是长期拿枪的结果。
靳督军神色凌厉的看着靳敬骁与沈轻欢交握的指间,眉宇间染上一层阴郁。
沈轻欢想把手抽回,靳敬骁握得更紧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是带着靳家的媳妇来给老爷子贺寿的,没必要遮遮掩掩。
“今天是爷爷的生辰,尽量不要惹督军不开心吧。”
沈轻欢坚持将手抽回,靳敬骁神情微顿,最终松开了。
“敬骁,轻欢。快来这里坐。”
老爷子看到沈轻欢笑得眼睛都快眯成缝,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靳督军站起身,铁青着脸往外走。
“阿爸,我去陪盛年吧。”
督军夫人看了一眼靳敬骁,什么都没说。她是靳敬骁的养母,靳敬骁早年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逝了,现在的督军夫人曾经是老督军夫人的丫鬟,长相清俊不善言词,所以不得督军的心。对靳敬骁却是极好,只是到底不是亲生母亲,关系始终没那么亲近。
老爷子重重哼了声,看沈轻欢时却是眉开眼笑。
“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轻欢拿出玉棋盘与魏晋时期的棋谱,老爷子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样东西,眼中的惊讶扩得越来越大。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东西?“
一个晚唐的玉棋盘就很难得了,还要凑上魏晋时期的棋谱。沈轻欢看了眼靳敬骁:“这是敬骁想办法找到的,不是我。他疼我,才让我借花献佛送给您呢。”
沈轻欢笑得眉眼弯弯,老爷子听说是孙子送的,更加高兴。这些东西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他拉过沈轻欢:“你们俩现在是一家人了,分什么你我。”
“爸,瞧你开心的。敬骁生得一表人材,今天给你带了漂漂亮亮的轻欢回来,明日指不定还能招几个家世显赫的姨太太呢。”
靳敬骁的亲姑姑,靳宇琴跟靳督军一个想法。很是瞧不起沈轻欢的家世。
沈轻欢听了靳宇琴的话面色静淡,不以为意。靳敬骁的脸却徒的沉了下来。
老爷子就干脆多了。
“放屁,轻欢刚进门娶什么姨太太,老老实实给我先生几个孙子再说。别一山望着一山高,跟他那个不靠谱的爹一样。”
靳宇琴脸上一僵,老爷子这是什么想法,难不成不让孙子娶姨太太了不成?
“我是觉得敬骁还年轻,靳家就他这么个独孙,开枝散叶的重任当然在他身上。轻欢就算能生,也是一年一个。独自承担未免压力大了些。”
靳宇琴笑意盈盈的看着沈轻欢:“轻欢,你说是吧。你进了门就是大太太,当太太的要有太太的风范,像我们,都是以夫家的传宗接代为己任,平日里要劝丈夫多纳几个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