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文的女儿有歉意,谁知道你会分多少财产给那两家。
我就令仪一个女儿,我为她多争取点利益,这不过分吧,啊老何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母亲为孩子争取利益,这是人之常情,怎么能说过分。
但是,我从没见过哪个真正爱孩子的母亲,会躲在孩子身后,把脏事丑事都丢给孩子,自己挣好名声,偏偏你就是这样,你说你也配说为令仪好?”
何鸿渐的话就像一柄锋利的宝剑,一下子就刺中了梅月湘的要害。
她勃然大怒,指着何鸿渐的脸破口大骂。
“何鸿渐,你这个老东西,你今天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我年纪轻轻就嫁给你,给你生下孩子,陪着你颠沛流离了十几年,如今你熬出头了,就开始嫌弃我们母女了吗?
也对,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而我呢,不过是个陪嫁的丫头,如果不是你落难了,我怎么有机会嫁进何家?
说来说去,还是大小姐尊贵,生下的儿子才是何家的种,我生的总不过就是个烧火丫头,能给我们母女一口饭吃,我们就该感恩戴德了,还敢妄想其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往日里,她要说这些,不管是谁有理,都是何鸿渐退让,避免她总是翻旧账。
这次,何鸿渐难得没有气恼,更没有愧疚,怔怔地看了她半晌,嘴里吐出了一个词。
“戚家巷。”
他的声音跟往常无异,平平淡淡的,似乎就是跟人在谈天一般。
可就是这三个字,听在梅月湘的耳中,却不啻惊天炸雷,差点把她活活劈死。
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得好似从地狱来的活鬼。
她牙齿咯咯直响,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也站不稳,不得不扶着床沿慢慢坐了下来。
她的心飘在虚空,完全找不到能落地的地方,一直向无尽的深渊坠去。
过了好半晌,她才勉强稳定了心神,喘着气道:“老何,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