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外公外婆生前,常常跟我说,有了后妈,后爹就不远了,这是人性,更准确的说,这是大部分男人的尿性。”
秦文斌的脸顿时变的很难看。
可秦定坤似乎没看见,继续往下说。
“当年,我妈长的好看,被誉为军队一枝花,你腆着脸上赶子追,没脸没皮地讨好外公外婆,终于哄的我妈点了头。
可人就是这么现实啊,我妈不过走了三年,棺椁还没凉透,就娶了个足够叫自己叔叔的人,我和我姐从此靠边站。
没什么,男人嘛,缺了什么也不能缺了老婆。”
秦文斌的脸从灰败瞬间涨的通红。
这些话,在他娶了柳万菊后,就有人在背后这么议论他。
可到底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就算是他以前的岳父母,在他娶妻后跟他疏远,到底给了留了几分薄面。
没想到,在自己六十岁生日这天,亲生儿子把这些话一股脑地在众人面前都倒了出来,简直就是在当众狠狠扇他的耳光。
韩政委见事不好,赶紧给在座的人打眼色。
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都纷纷离开了。
秦定坤摆明了是来闹场的,今天别说生日宴了,只怕秦家要狠狠折腾一场。
他们留下来,只会让秦文斌难堪,倒不如赶紧走。
连庞博兴和董浩明也夹着尾巴溜走了。
韩政委倒是留了下来。
倒不是他故意留下来看秦文斌的笑话。
来之前,他儿子千叮咛万嘱咐,说他务必要留到最后才走。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再多问儿子又不肯多说。
秦定坤这一闹,他才彻底明白儿子的意思。
儿子是想让他留下来看着秦定坤,别让他闹出没法收拾的事来。
柳万菊见秦文斌气的胸脯剧烈起伏,不禁暗暗高兴,面上却挂着深深的担忧,连声嘱咐。
“老秦,孩子不过说几句气话,你可不能当真啊。”
她扭头对秦定坤道:“定坤,我知道你是为你妈和你大姐抱不平,她们的死我也很难过,但十……”
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迎面一股疾风扑面而至,怀中抱着的定邦被狠狠掷在一旁,脖颈一紧,整个人就牢牢揪住了。
“柳万菊,别在我面前演戏,我不是秦文斌,不吃你这一套。
还有,别跟我提我妈和我姐,你是什么东西,你这脏口不配提她们。”
秦定坤手上吃劲,拽着她的领口一脚踢开了秦文斌的书房,大踏步进去,从书桌抽屉里找到了把匕首,顶在了她的脖子上。
柳万菊只觉得自己被人横拖硬拉,身子疼得都快散架了。
好不容易停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脖颈上就顶上了凉飕飕的匕首。
秦定邦“啊”地尖叫,白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韩政委大惊失色,连声劝说秦定坤不要冲动。
秦文斌看着暴怒的儿子,还有吓得瘫软的妻子,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定坤,把刀放下,听到了吗?”
秦定坤从衣袋中掏出一叠纸,狠狠摔在秦文斌的身上。
“这是大姐的日记,你娶的这个好老婆,当年虐待我大姐,用针扎她的胸,让她一个女孩子,根本没法跟你诉苦。
反正一来她不敢给你看,二来没伤口没证据。
一旦她说了,你信的还是你老婆,床上哄一哄,枕头风吹一吹,还不比大姐的话管用的多。
大姐在闽省下乡,在乡下被人欺负监视,写信向家中求救,又是你的好老婆,把信全部拦截下来。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知道大姐的状况,害的大姐在闽省孤立无援,最终有病没法及时医治,最终年纪轻轻就丧了命。”
秦文斌捡起地上的纸,一页页翻看。
他的脸渐渐变的苍白。
秦定霜的字是他教的,他自然认得。
看着那纸上一字一句的控诉,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在他娶妻后,渐渐地越来越沉默,笑容也慢慢少了。
他只是以为她不喜欢有后妈,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还遭受了这么多。
他双手直打颤,举着那些纸,定定地看着柳万菊。
“定霜写的是不是真的?”
柳万菊眼一闭,彻底豁出去了。
“没有,她是污蔑我,我从来都没做这样的事。我柳万菊对天起誓,如果我虐待定霜,就让我出门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定坤的匕首狠狠一抵她的脖子。
“你这誓言如果改一改,说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就让你儿子不得好死,说不准还有点信服力。”
柳万菊看着吓晕过去的秦定邦,脸色惨白,闭嘴不言。
秦定坤根本就没指望她能承认,冷冷哼了声。
“柳万菊,你当年对我大姐做出了那样的事,又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