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抱起她,她却嚷嚷着什么俊俏的小哥哥,还要跟他喝酒。
家里就两个大人,却全部都喝的烂醉如泥。
看来,这是俩人心里都不痛快,这才一起借酒浇愁。
秦定坤的心突然堵的厉害。
他把酒杯从她手中夺了下来,想把她抱回房里,她却不依不饶,对着他拳打脚踢。
明明喝醉了酒的人,都绵软无力,可她那几下子,却着实力道不小。
他摁住她,硬是把她抱回了房,她无力反抗,却开始呜呜哭泣,喊着她想回家。
他知道她的身世,亲生父母去世时,她不过才五岁多。
尽管陆振华夫妻对她不错,可到底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每逢佳节倍思亲。
新春佳节,她会想起亲生父母,一点也不稀奇。
就像他,也常常在梦中看到早就去世的母亲。
虽然,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孺慕之情,并不比旁人来的少。
他把她安顿好,让大军带着三民和小满去睡,自己则跟二兵挤了一晚上。
整整一夜,他都没睡好,几次悄悄去看她。
见她睡得沉沉的,并没有闹腾,更没有呕吐,这才放了心。
同时,他也在琢磨,是不是该帮她找找父母那边的亲人。
何婉清恍然大悟。
原来,昨晚她真的发酒疯说胡话了。
只是万幸,她没说什么穿越这类的疯话,要不然这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也亏了原主是被收养的,否则若是亲生女儿嚷嚷着想回家,那还真会引起人怀疑。
何婉清一直紧绷的弦彻底松了下来。
她摆摆手。
“算了,当初我爸妈去世,厂里给两边的老家都发了电报,两边倒是都来了人,可只把两人的骨灰领走了,对我不闻不问。如果真把我当亲人,也不会如此了。”
秦定坤见她若无其事,知道她不愿提及这些,就像他从来不愿听别人提及他那个在东广的父亲,遂轻轻点头。
等他私下托人查查她的那些亲戚,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
何婉清见他眼中怜惜之意愈发浓厚,心中既是感动,又愧疚自己没跟他说实话,只得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你昨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本来是白天就能回来的,但是临时接到一单生意,等谈完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就算我一刻没敢耽搁,到家也十点半多了。”
何婉清奇怪地问道:“大年三十还有生意找上门来,他不过年啊,还是他不是华国人?”
这也不无可能。
自从社会开放后,许多外国人都纷纷到国内来投资。
南省作为国家的南大门,外来投资就更多了,不光是外国人,港城湾省来的也不少。
上次,她带着大军四兄妹去东广,就在路上撞见了外国人。
秦定坤点点头。
“他是e国人,不过自幼在港城长大,这次想在东广市投资建立个啤酒厂,专门生产蓝啤。”
“蓝啤?”
何婉清惊讶地道。
如果按颜色分,啤酒一般有绿啤、黄啤、白啤、蓝啤和红啤五类。
就国内而言,销量最大,也最能为顾客接受的是黄啤。
至于蓝啤,别说现在,就是再过几十年,就销量而言,依然属于小众啤酒。
秦定坤“嗯”了声。
“他想在东广生产,然后出口到港城和湾省,如果生意好的话,再卖到欧洲去。”
原来如此。
他是想把东广作为生产基地,然后将产品外销。
这基本上是眼下大多数外资的投资模式。
毕竟,国内无论是土地原料人工还是能源都便宜得很,在国内生产,成本上具有巨大优势。
更不用提,许多地方为了吸引投资,还往往给出诸如免费给地,减免几年税收等各种优惠政策。
何婉清沉吟道:“你想投资他的生意?”
“有这个打算,不过我跟他谈这笔生意,最大的目的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让双水公社挣点钱。”
何婉清秒懂。
“你想让那个e国人在公社投资建厂?”
“当然不是。”
秦定坤笑着摇摇头。
“东广建立了专门的工业园,他想在那里建厂,我跟他谈的是,在双水公社种植大麦,他出钱收购。”
何婉清愣住了。
对啊,大麦是生产啤酒必不可少的原料,他要生产啤酒,势必要在国内寻找大麦供应链。
而双水公社离东广,开车只有三个钟头,如果这里能种植大麦,确实是最好的供应基地。
“不过,双水公社的十几个大队,这么多年来一直种的都是水稻,一下子改种大麦,大队和社员们都同意吗?”
秦定坤:“我想过了,这十几个大队种的都是双季稻,晚稻快的九月就能收割,最晚也不会到十月底,而早稻要到来年4月以后才下种,这中间土地几乎空闲了五六个月,我想着倒不如趁这段时间种冬大麦。”
这倒也是个办法。
何婉清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