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月淡淡扫过院子里的众人,人差不多都来齐了,那她也不便过多打扰。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多说一句,比试只是决出胜负,希望各路英豪莫要闹出人命。晚辈在屋内,先到我面前者,得苍吟剑。”
说完她就往后边退了一步,离李檐风、唐虎二人远远的。
李唐二人就在屋内,离他不过寸步之遥,是最有可能获胜之人,屋外的人势必会先来拦他们,就看他们能不能把握这个机会了。
显然他们也想到这点,唐虎还未反应过来,李檐风便已飞身出去,他一惊,也扑上去看下他,二人大作一团,强烈的气势弄得屋内的家具七零八落的。
“唐兄,我二人既要合作,当互帮互助,你怎的阻我前进?”
“谁不知道你那歪心思?我要是让你得手了,下一刻你就翻脸不认人,当我唐虎好糊弄呢!”
二人互相阻拦对方前行,唐虎虽然没有李檐风灵活,力气却比他大,三两下抓了他的手,就把他往屋外甩。
李檐风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当即借着他的力扯住他的脖颈,二人一并摔出屋外,乱作一团。
这不过只能容忍十来人的小院现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屋顶上、周围的树上都是人,兵刃相接,落入雷声轰隆的雨夜中,显得渺小不觉,只有逐渐化作血色的雨水昭显了此处正在进行怎样一场无端的厮杀。
阮今月趁众人打作一团,连忙走到悔净身边,催他带葛覃走:“你快带着她走,这些年她在江湖上也惹了不少事,藏了这么多年,如今被他们发现了,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你怎么办?”悔净抱起葛覃,犹豫不决。他放心不下阮今月,不想他因为他和葛覃的事情丧命,他们身上的罪孽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牵连无辜的人。
阮今月瞧他不走,忙劝道:“我是武剑山庄的人,他们不敢动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们就藏在大明寺就好,灯下黑的道理懂吧?到时候事情结束了,我再去寻你们。快走啊!你再不给她疗伤,她就得死在你怀里了!”
悔净终于动了,他咬牙看了阮今月一眼,旋即头也不回地抱着葛覃从屋子后面的窗户逃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阮今月松了口气,送走他们,她应付起他们也能轻松一点。
其实方才葛覃并未告知她苍吟剑藏在何处,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藏在这屋子里就是了,下战帖也只是拖延之计。既然他们都能收到消息,武剑山庄不可能没收到,只要撑到武剑山庄的人出现,那会儿的事就不关她管了。
更何况,衔月追苍吟而来,如今也在扬州城,今夜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他应当也收到消息往此处赶了。总之她现在只要拖着,到时候就能全身而退。
阮今月兀自想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袭来一阵凌厉的杀气,待她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瞬移到了她面前。
阮今月一惊,刚想拉开身位,就被那人一掌震开,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痛……阮今月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裂成了几块,绞在一起闷疼闷疼的,先前后脑上的伤也崩裂开来,汩汩流血。她双手撑地,想爬起来,胸口却忽地一胀,随后吐出一口鲜血,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口腔中,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眼前水雾涔涔,她勉强睁开眼,只见眼前的人一袭黑衣,口鼻都用布蒙起来,只露出一双狠戾的双眼,像是黑夜里埋伏的黑鹰,锐利阴森。
这人武功在她之上,内力霸道强劲,想来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阮今月还没缓过神来,下一刻就被他扼住她的脖子高高提起,脚下登时悬空,窒息感传来让她眼前一黑,她伸出手试图挣开他的手,论她如何挣扎,他都纹丝不动。
“苍吟剑在何处?”
阮今月唇边一片鲜艳,仿佛鲜红的口脂,让她整个人都艳丽了几分,只是脸色过于苍白,她五官都因痛苦扭在了一处,却还是强扯出一抹笑意。
“我不是已经下出战帖了吗?阁下不遵守规则,还想让我把苍吟剑的下落告诉你,这对外面那些人可不公平。”
“少废话!”他眼中闪着幽芒的光,阴冷骇人,手上力道加重,阮今月闷哼出声,“不想死,就如实交代。”
屋外的人显然也发现了屋内的变故,李檐风等人纷纷放弃打斗朝屋内奔来,阮今月可不能出事,阮今月要是出事,一是拿不到苍吟剑,二是武剑山庄定不会放过他们。
要想在江湖上立足,谁敢得罪武剑山庄。
“竖子!快快放开阮娘子!”李檐风高声呵斥道。
那人却充耳不闻,手上力道不断加重,最后阮今月受不住了,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唐虎登时就怒了:“哪儿来的小子,对个姑娘下手,算什么汉子!有本事你下来与我一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无法撼动那人半分,他们见劝说不得,只得出手打算将阮今月救下来。
可即使他们群起而攻之,那人只单手拎着阮今月,另一只手裹挟着股强劲的内力将他们逐个击破,他们十来个人,竟敌不过他单枪匹马。
一时间众人脸上都挂不住,好歹也是各自门派里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