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阻止的话,一切还来得及。
等明天过后再反悔,为时已晚。
于然伸手揉了揉发涨的眼眶,偏头望向闫陵,哑声道:“有什么可后悔的?他们不能陪我一辈子,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母亲已经为我安排好了未来的路,也该让她彻底解脱出来了,
这个地方,就像牢笼,困住了他们一生,如今有摆脱禁锢的机会,我替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闫陵见她语气笃定,神色释然,便不再相劝。
默了片刻后,他试着开口道:“据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时初跟高家嫡女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婚礼。”
于然脸上的表情一僵,不过眨眼又恢复了正常。
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了父母身上,唇角竟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要问父母在这世上最牵挂的人是谁,那一定非她莫属了。
所以她要学会独立,死守着腹中胎儿的秘密,不给外人可趁之机,这样一来,他们走到生命尽头时才能安心离去。
而想要做到这点,首先要舍弃的就是那个男人,只有跟他保持距离,永不相扰,她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想起那男人还留在她这儿的尾戒,她唇角的笑意更浓。
“是么,师弟结婚,我这个做师姐的也该准备一份厚礼,遥祝他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闫陵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
不等他说完,于然轻笑道:“我没事,不会想不开的,到时候我准备一份厚礼,你命人送去京都。”
“……”
于然又深深看了父母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时初,这世上总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相爱而不能相守的人何其多,已是这人世间的常态,不足为奇。
更何况这场纠葛一直都只有我入了局,你不过是被迫与我沉沦,无关情爱,便也算不得什么相爱。
既然是单恋,最后注定以悲剧收场,倒也正常。
你好好爱自己的妻子,跟她生儿育女,忘了曾经生命中有个叫‘于然’的女人出现过,咱们各自安好吧。
…
郊区度假村。
苏千辞跟傅三爷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沈悠蹲在花坛边干呕。
这女人,是怀上了?
她跟霍彧也重逢一两个月,就他们那耕耘的频繁程度,即使怀了也很正常。
挣脱傅北遇的手掌后,她缓缓踱步朝花坛走去。
“哟,这是中招了吧。”
沈悠霍地抬头,刚才她去厨房找吃的,看到厨师长正在做乳猪蹄,原本胃口大开的,可一闻到那股油腻味道后冲出来就狂吐。
事发突然,而且她一直在吐,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
如今听苏千辞说‘中招’,她猛地撑大了双眼,有些惊诧地看着她。
“你是说我怀孕了?”
苏千辞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怀没怀孕,你自己心里没数么?问我我怎么知道?”
沈悠连忙凑过去,将胳膊横在她面前,“你不是会把脉么,赶紧给我瞧瞧,瞧瞧。”
“这么兴奋的么?也不知道是谁鄙视我像头母猪,只知道生生生。。。。”
“……”
沈悠有些尴尬的拽了拽她的衣角,压低声音道:“这不遇到了对的那个人么,想给他生崽崽的念头就十分强烈了。”
苏千辞不禁失笑,伸手扣在了她的脉搏上。
查探好半晌后,摇头道:“可能月份不足,脉象上还探不出来,这样吧,你去医务室拿根棒棒验一下,西医比较准。”
沈悠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也不跟她废话了,转身就跑。
苏千辞实在担心她跑急了会摔着,霍彧有事外出,将人托付给了她,可不能让她有个什么闪失。
“阿琛,你跟过去看看。”
自从霍词护送几个小家伙回京后,阿琛已经成了她的跑腿。
“是,夫人。”
“你真探不出来?”三爷在一旁开口问。
苏千辞眨了眨眼,神秘一笑,“探出来了,确实怀了孕,我要不这么说,她得缠我一下午,我要午休,没工夫陪她闹腾。”
三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是越来越听话了,那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乘专机回国呢。”
“嗯。”
…
埃及王宫。
议事殿内,紫萱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对着下面的一众大臣发了好一通的火。
“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关于‘威廉派’,‘灵族派’的言论,直接革职查办,
都给我记住了,如今的王室由我掌权,既不是威廉氏的朝堂,也不是灵族的朝堂。”
一众内阁大臣面面相觑。
威廉氏跟灵族都是王室前任的掌权者,在朝局之中盘根错节,想要完全斩断彼此的利益网,很难。
可这丫头却铁了心禁止双方拉帮结派,就连私底下那些交易都严令禁止,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影响到了无数人的利益。
可偏偏这么个人畜无害的丫头片子手段强硬,加上背后还有灵族少主给她撑腰,她就更加的有恃无恐。
“阁下,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