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哀嚎道:“你混蛋——”因为胳膊被钳制着,便伸了腿使劲踢向赵老大的方向。
赵老大道:“怎么,你刚不是希望我对她负责的吗?我纳她做妾了,你还想要怎样?”
王树骂道:“赵老大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让她做妾呢,她那么个漂亮闺女,你怎么忍心让她当妾?”
赵老大皱眉,“那你意思是想让我娶她当媳妇,当正头娘子?”
王树激愤道:“不,你配不上她,你一个娶过亲的人,怎么配娶她当媳妇?她年轻漂亮、冰清玉洁、敢爱敢恨,她值得世上最好的男人。”
赵老大被王树说得拉下脸来,不悦地道:“年轻漂亮、冰清玉洁、敢爱敢恨?王树,白芍药明天就是我的人了,你有什么资格夸她?”
“就算你跟她是一个村子的人,也不能这么大言不惭地谈论她,她好也罢坏也罢,都跟你没关系。”
赵老大脸上显出狐疑,“难道你还偷偷摸摸地在想我的人?”
白芍药以后就是别人的媳妇了,连夸都不能夸,连想也不能想了。
王树被赵老大激得面红耳赤、眼睛血红,他犹如困兽般地低头喘息几声,猛然嘶吼出来。
“不行,你不能娶她,当正头娘子也不行,做妾更是别想,她是我的,我回来就是来接她的,我要娶她。”
“不管她姓白还是姓王,不管她有啥坏名声,也不管她是不是失了贞洁,我都要娶她当正头娘子。”
王树声嘶力竭地把这些话喊出口后,自己就惊怔住了,他真的不在意姓氏、名声和……贞洁?
是的,既然说出来了,何必在意这些,他无法忍受她成为别人的媳妇、别人的妾,他就是要娶她,娶白芍药。
直到此刻,王树才真正确定自己的真实心思:他来找赵老大,本心并不是为了劝他负责任的,他来是想要让他放弃白芍药的。
王树忽然就镇定下来,笃定地对赵老大说,“我要娶白芍药,你们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别想了,我明天就去跟她父母求亲。”
赵老大一下子放松下来,停顿片刻才如释重负般地笑道:“好,我成全你。”
一句话惹得王树又不镇定了,“你说啥?”
赵老大示意赵老三和赵老五放开王树的胳膊,道:“既然你和白芍药两个郎有情妾有意,我就不娶她了,成全你们吧。”
王树瞪圆了眼睛,“你,你,你知道我们的事?”
赵老五不满地道:“切,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还磨磨唧唧的,你早点说要娶白芍药,我们就不跟你费这个劲了。”
王树,是白王庄王氏家族的族人,是白芍药的青梅竹马。
白王庄整个村子都没有外姓人,全部村民都分别属于两大姓氏家族,白家和王家。
这两个家族的人虽然世世代代生活在一个村庄,但却历来不合。
要说原因,连村民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大概是既有历史遗留下来的恩恩怨怨,也有生活中产生的各种摩擦的积累。
总之,这两个家族都传下有祖训:白王两姓不通婚。
多少代下来,白王庄的村民们都严格遵守着这条祖训。
白芍药和王树两家虽然分别属于白王两个家族,但因为家宅住得近,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人小的时候就很能玩到一起,慢慢长大后,自然而然便产生了男女之情。
但白王两家的祖训不是摆设,不出意料,两个人的婚事遭到了两家人一致的强烈反对,但两个年轻人却始终没有放弃。
后来,遇到个机会,王树的爹娘带着一家人西迁去了秦州府。
王树家远离了王氏家族,这个白王不通婚的祖训是不是就可以松动了呢?王树和白芍药看到了希望。
王树临走前与白芍药约定,等王家在西边稳定下来,他说服了家人,就回来接白芍药去西边成婚。
现在,王树终于说服了爹娘,兴冲冲地赶回到村里,来要履行与白芍药的约定了。
可当王树风风火火地才一进村,便听王家族人说了白芍药的事。
王树如遭晴天霹雳,白芍药竟然没有遵从约定,与周家有了婚约,还因为失了贞洁又被周家退了婚。
王家族人还说,那外乡人看光白芍药后,并不想负责任,更有甚者,那个赵老大还是有媳妇的人,连纳白芍药做妾都不愿意。
害得白家一家人三番五次地往村外的小树林跑,连白家族长都惊动了。
王树听到这些,当时就不淡定了,跑去白家想悄悄见见白芍药,当面问个清楚,但白家的大门一直紧闭着,并没有遇到有人出入,王树又不能大明大方地去敲门,只能在附近蹲守着。
王树坐卧不宁地守到天都黑了,也没有找到机会见上白芍药一面。
眼看着天越来越晚,王树实在等不了了,便火急火燎跑来找赵老大理论了。
素雪和汪泽然、张富他们去白王庄探听白芍药的事,当然也听说了她和王树的这段罗曼史。
知道了这些,自然就能想明白,白芍药为何处心积虑地要退掉周家那么好的婚事,还不惜做妾,甚至不要名分,也要粘住赵老大,她这分明就是想找借口,跟了六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