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烟亲自把诚王送到院门口,直看他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才转身回屋。
屋里花氏和姚氏还在,刚两人原是想跟出来一块儿送诚王的,怎奈诚王一个眼神,就把两人钉着不敢动了。
刚诚王同萧沐烟说话的那份亲昵宠溺的劲,花氏和姚氏看了心里都羡慕的很。身为女子,有谁不希望被自己男人宠爱的?
只是姚氏羡慕过后心里只有苦笑。她如今压根不敢奢望诚王的宠爱,能恢复到以前那样,偶尔侍寝一两次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她心里也明白,就是这点子想法,近期内怕是都难实现。
至于花氏,羡慕过后反而有了斗志。
男人有不花心的?诚王再宠王妃,就没吃腻的时候?她也不指望说能和王妃争宠,只盼着多侍寝几次就好。
其实她心里最羡慕的还是王氏。宠爱其实都是虚的,子嗣才是最重要的。能怀上孩子,在这后院里才是最稳妥的。
待萧沐烟回来,花氏和姚氏忙又重新行礼。
萧沐烟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看着两人,淡淡道:“都坐下说话吧。”
昨日宫宴的事让萧沐烟没心情应付花氏和姚氏,这两人很快也看了出来,说了几句便起身告退。
本来请安就跟任务似的。若萧沐烟心情好,她们就陪着多说会话,若萧沐烟心情不好,她们就早些离开,免得扰了萧沐烟清净。
两人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萧沐烟脸色稍微好了些。等她们离开,她便起身去看望翡翠。
昨儿翡翠跟着她入宫,受了惊吓不说,还受了伤。这是她身边人,进王府一年多,还是第一次受伤。
“奴婢没事,歇几日就好,怎能劳王妃来看奴婢。”翡翠诚惶诚恐,连忙想从床上下来。
“别!你这脚可不能下地。”萧沐烟忙摁住翡翠,“咱们说是主仆,实则亲如姐妹。你说这话可是生分了。”
翡翠眼底泛红,很是感动。萧沐烟平日里待她们的好,她们心里都有数。
“昨儿晚上吓坏了吧?”萧沐烟歉疚道:“若不是我逗留时间太长,遇到二嫂,就没后面的事了。”
“怎能怪王妃呢!”翡翠想起这事还气愤,“是那奶娘心术不正,自己摔了小皇孙,还想污蔑奴婢,把自己摘出去。好在皇上不是那只信一面之词的人!”
“皇上岂是好糊弄的!”萧沐烟冷笑,“但昨日那情形,皇上也只能各打五十大板。”
“奴婢明白。皇上也就是让奴婢挨了十板子,已经很轻了。”翡翠道。
她们这些当下人的挨个几板子真不算什么。而且宫里行刑的公公大概知道皇上也就是走个过场,所以打得不重。不然她昨日只怕得趴着回来了。
萧沐烟见翡翠精神不错,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姚氏和花氏出了正院,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块儿进了园子。
“听说昨儿翡翠在宫里受了伤。”花氏突然开口道。
“昨儿宫里出事了?”姚氏惊讶道。
花氏的消息总灵通些,姚氏倒是没觉得有假。
“具体就不清楚了。”花氏摇摇头,“但看王爷今早那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知道这些又有何用,王爷爷不会多瞧咱们一眼。”姚氏苦笑。
花氏难得没有嘲讽姚氏,若她那晚去侍寝也被退了回来,怕是也会像姚氏这样备受打击。
更何况姚氏说的也是事实,今日在正院,诚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以前王爷还偶尔去咱们屋里,如今倒像是专宠王妃了。”花氏叹气道。
“是啊,王夫人有了身孕,王爷爷没多欣喜。”姚氏道:“禁足不说,看也不看一眼。”
“谁叫她不安分。”花氏冷笑,“拿着王牌都不会用。我还以为她多大的能耐呢!”
姚氏没吭声。她其实挺能理解王氏的。怀上孩子是惊喜,也是惶恐。能不能保住孩子,能不能生下儿子,能不能母凭子贵,这些都未可知。
她甚至能想到诚王离开这两个多月,王氏为了瞒着有孕的事费了多少脑汁。
她们原就是身份低微之人,也没多聪明,又能想到什么高明的法子?最后不过是徒增自己的烦恼。
她是旁观者清,但王氏身为当局者,是很难想明白的。
说起来王氏拿着王牌,可这王牌怎么用,却不是件简单的事。
如今王氏显然用砸了。母凭子贵这挑路怕是不会有了。
“不管怎么说,她还怀上了孩子。咱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姚氏道。
这句话扎心了,花氏顿时熄了火,见赏花的兴致都没了。
后宅女子们想得无非就是这些,争宠,子嗣,晋位。而朝堂上,男人们要想得事情就太多了。
诚王同萧尚书密谈后又去了户部。
他才从同州赈灾回,去户部看看拨付赈灾银粮的后续事情也是合规的。
户部尚书自是不会推诿,把账本拿出来给诚王过目。
诚王随意翻看起来,顺嘴问道:“同州富庶,每年的税银应该不少吧?”
“啊,是的。”户部尚书忙回道。
“把同州往前三年的税收都拿来本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