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帐外,此时天还未亮,只有窗边烛台微弱的火光。大半夜的,便是厨房灶上火还没熄,一时半会也弄不上肉吃。
再说了,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才会在醒来的时候要肉吃?
萧沐烟见诚王疑惑又略显呆滞的目光,讪笑道:“王爷,我说笑的。”
“说笑?”诚王这会反倒不信了,“你是梦到闹饥荒了?”
也只有这种梦才会想着要吃的吧。
萧沐烟摇了摇头,她哪敢把真实的梦境说与诚王听。
撒娇似的靠进诚王怀里,搂住诚王的腰,萧沐烟喃喃道:“王爷别问了,妾身不想再回忆那噩梦了。”
诚王虽然心头还有疑问,但萧沐烟这个样子,他心一软,也舍不得追问。拍了拍萧沐烟地后背道:“好,我不问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睡吧。”
“嗯。”萧沐烟乖乖地在诚王怀里点头,重新躺了下来。
诚王没有放手,就这么搂着萧沐烟合上了眼。
再次睡着,萧沐烟总算是安神了,等再醒来,诚王已不在身边。
“来人。”萧沐烟起身叫道。
“主子醒了?”帐外是琉璃的声音,“您这会起么?”
“嗯,起吧。”萧沐烟已经能看到窗外的太阳,知道时辰已经不早。
“王爷什么时候走的?”萧沐烟随口问道。今日应该没有大朝,诚王便是出门也不会太早。
“王爷在院子里打拳,还没走呢!”琉璃道,“说是等您醒了一块儿用早膳。”
萧沐烟有些意外,“什么时辰了?王爷居然还在打拳?”
“快辰时了。”琉璃道:“奴婢瞧着,王爷那套拳也要打完了。”
建兴帝的这几个儿子都是文武双全的。诚王平日里早起,只要有时间就会练拳健身,有时下午回府早,也会练练射箭。
萧沐烟下了床站在窗边,就见诚王正好打完最后一拳收了势,张德宝在一旁伺候,忙递上了擦汗的帕子。
“叫人打热水伺候王爷洗漱,就说我也起了,让厨房准备把早膳送来。”萧沐烟道。
“是,奴婢这就去。”琉璃忙应道。
诚王进来的时候就碰上琉璃出去,他便知道萧沐烟这是醒了。
“王爷今日不用去衙门?”萧沐烟迎了出来。
“刚过完节不忙,晚些去无妨。”诚王道。
“王爷可是有日子没同妾身一块儿用早膳了。”萧沐烟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诚王笑道:“平日里是我走太早。”
撇开之前走的那两个多月不谈,两人在一块儿用早膳的时候真是不多。
萧沐烟不是个能早起的。诚王一般去六部都是天蒙蒙亮就出发,往往这个时候萧沐烟还在睡梦中。若是遇到诚王大朝,那更是天黑就要出发进宫。
刚入府的时候,萧沐烟还是按着规矩来,谨记自己是诚王妃,要伺候诚王起居,也跟着早起。
结果就是她一边哈欠连天,一边伺候诚王更衣洗漱。到了陪诚王早膳,更是困得眼皮子打架,有一次差点没把粥喝鼻子里去。
诚王见她这样还挺惊讶。大家闺秀在家中要给祖母,母亲晨昏定省,也是要早起的,萧沐烟怎么会困成这样?
后来问了才知道,萧沐烟因为是家中独女,被宠爱的紧,长辈们也就许她请安可以晚一些,保证先睡够再说。
而秦妈妈还特意添了一条理由,说萧沐烟小时候身子弱,大夫说过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更好的调理身子,所以萧沐烟打小就不早起,多年下来,也就很难早起了。
诚王倒也没有非要萧沐烟伺候更衣洗漱,左右也有丫鬟们伺候。所以也就同萧沐烟说不用陪着他早起。
这样一来,两人起床时间不一致,用早膳的时间也就很难一致了。一般都是诚王休沐在家,两人一块儿起来,才会一块儿用早膳。
等两人都洗漱完坐下,萧沐烟刚亲自给诚王盛了一碗鸡汤小馄饨,就听屋外有了动静。
原来是花氏和姚氏来请安。
本来每月初一和十五是请安的日子,但昨日中秋,萧沐烟和诚王都忙,这请安便顺延到今日。
花氏和姚氏也没想到,今日诚王能在。
不过这两人没进来,被珍珠拦在外面。主子们在用膳,自然是不能打扰的。
姚氏自从上次侍寝被退了回来,一直没脸出门。便是昨日中秋,她都没有踏出屋门一步。
但今日请安则是不来不行。结果一出门就碰到花氏也正好出门,姚氏差点没转身回去。
虽然花氏什么也没说,可姚氏就觉得花氏心里肯定在笑话她。所以一路上她也没理会花氏,只埋头走路。
这会到了正院,听闻诚王也在,姚氏一下惶恐起来。她如今害怕见诚王,怕又遭了厌弃,也更怕诚王在旁人面前羞辱她。
上次的事情实在对她打击太大,以至于她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花氏看着神色不停变化的姚氏,眼里满是不屑。
两人在外面站了一刻钟,里面才传她们进去。
姚氏低着头,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倒是花氏依旧同以前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