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泰在相府下人的引领下,迈步而来,却对殷切望向他的苏婉儿视而不见。
苏婉儿见状,自心底涌出一股寒意,跪到赵泰面前哀求道,“五皇子,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赵泰连忙拂开她,一脸诧异开口,“四小姐,这种事情可是不能胡说的,你与本皇子根本就没有关系,你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是本皇子的?”
什么!
“五皇子……”
她震惊得脸色煞白,心如刀绞,“难道五皇子,不要婉儿与腹中的孩子了吗?”
“四小姐,本皇子与你并不相识,你却与人暗结珠胎,来污蔑本皇子,倒不知四小姐居心何为?”
“四小姐,你当知道有些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耳畔呵斥声刺痛了苏婉儿的耳膜,堙灭了心底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如何都没想到,赵泰会当众否认她腹中孩子的身份!
到底,是她太过天真了。
“是,是臣女错了。”
苏婉儿掐的手心血肉模糊,心如死灰开口,随即又朝着苏老夫人磕头请罪。
“祖母,的确是我陷害了大姐姐,婉儿方才那些话也是为了脱罪而说的,求您饶了孙女吧。”
“孽障!”
老夫人顿时被气得横眉怒竖,恨不能杀她泄愤,“来人,将拖出去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
原以为她能借苏婉儿腹中的皇嗣,让相府东山再起。
谁知赵泰分明不认识她,谈何皇嗣!
这个贱人,竟为了保命,不惜欺骗她,与人怀有孽障。
她相府的脸,都被丢尽了!
府中下人应声而动,把苏婉儿架了起来,绑在刑具之上。
随即举起板子,重重落下。
“啊,祖母,你饶了婉儿的孩子吧,祖母,婉儿求求你……”
见老夫人无动于衷,她又带着祈求含泪望向赵泰。
但赵泰面无表情地避开了她的眸光。
苏婉儿顿时双眸一红,绝望地抓住刑凳,在刑凳上刮出一道道指痕,“啊……”
板子接连不断落下,伴随而来的是小腹剧烈的疼痛,以及下身涌出的温热与黏湿。
不,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五皇子……”
苏婉儿痛得心如刀绞,“你救救我们的孩子,你救救我们的……”
“看来这顿板子还没让四小姐清醒。”
见她还敢攀扯自己,赵泰满脸厌恶道,“既如此,那就打死这个贱人!”
他说什么!
要打死她!
“五皇子倒是狠得下心,四妹好歹与你相识一场,就连腹中子嗣也舍得抛弃,倒是令澜儿大开眼界。”苏澜动不声色挑拨是非。
她漫步上前,弯下腰身,“四妹,你可得睁开眼睛看清楚了,你护着是什么样的人,为了大业筹谋,不惜要杀了你与孩子,这样的人真的值得吗?”
“你放肆!”
眼见苏婉儿就要被挑动,赵泰怒不可遏道,“苏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以为你是父皇钦封的郡主,就敢在本皇子面前大放厥词,污蔑本皇子!”
面对他的怒火,苏澜丝毫不为所惧。
她不怒反笑,“难道不是吗?”
“五皇子如今白白占了四妹的身子便罢,竟还要杀了她与自己的孩子,如此歹毒之人,岂非丢尽皇室的颜面?”
“你!”赵泰气得理智尽失,双眸嗜血怒吼一声,“来人,给本皇子将这个贱人拖出去,乱棒打……”
他话没说完,就听一道冷声传来。
“她说得不错!”
苏婉儿眼底的爱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你这个冷血心肠,歹毒的人,如何配当孩子的父亲!”
“苏婉儿,你在胡说什么!”
察觉到她的变化,赵泰心中一跳,唯恐她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急忙威慑道。
但此刻,苏婉儿心底只有对赵泰的恨,以及被抛弃的怒火。
“胡说?”
她双眸含泪,绝望道,“五皇子心底何曾有过婉儿?”
“当初若非为助五皇子达成所愿,婉儿也绝不会对大姐姐下手,污蔑她杀害父亲!”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在指使我这么做的!”
“你这个贱人!”
赵泰彻底被激怒,抬起一脚将她踹飞出去,撞击在墙柱上。
顷刻间,腹部漫天的痛席卷而来,直接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忽而仰天大笑起来,“五皇子,难道也怕了吗?”
“当初可是您拥着婉儿,对婉儿许下了誓言,蛊惑我几度设计嫡姐。”
“你还对我说,来日登基之后,必定封我腹中孩儿为太子……”
“可如今,你竟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此话一出,再场众人脸色大变。
随即就见她取出一枚玉佩道,“这是五皇子当初给婉儿的一对玉佩,可你却不知,我将另一半赐给了灵犀的哥哥。”
话音落下,苏澜立刻令人搜身。
果真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