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闻言,眸底泛起波澜,随即接过了京兆府尹手中的香囊。
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她眉梢微挑,“这香囊的确是我的一模一样,但……”
“大姐姐,你的香囊怎么会在父亲的手里,难道真的是你杀了父亲?”
一旁的苏婉儿一改往日胆怯之色,盯着她手中的香囊质问,“大姐姐,婉儿知道你与父亲向来不和。可他是父亲啊,你岂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口凉气,不约朝苏澜看去。
苏小姐竟挖心弑父!
这简直禽兽不如!
面对众人嫉恶如仇的目光,苏澜动于衷把玩手中香囊,“四妹倒是父亲的好女儿,好到,诬陷嫡姐。”
“大,大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婉儿猛的脸色一沉,对上她冷冽的双眸,顿时震慑得她方寸大乱,不敢直视。
这贱人,难道还真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
“什么意思,四妹真的不明白吗?”
见她事到如今还狡辩,苏澜唇角微扬,“带上来!”
众人侧目看去,就见浮云带着人进来,她身后的人押了个年纪不大的面生男子。
“小姐,您要抓的人,奴婢们已经抓住了。”浮云屈膝行礼禀报。
“四妹妹不认识此人吗?”她嗤笑开口。
苏婉儿的瞳孔在触及来人之际猛地一缩,她强撑镇定道,“大姐姐此话何意,婉儿怎么会认识此人?”
“近来京城之中说我弑父挖心的谣言传得人尽皆知,所以我便派人暗中查探。”
“却不料竟然发现此事就是他传出去的,而他却是四妹的贴身丫环,灵犀的哥哥。”
苏婉儿脸色一变,扯过身旁灵犀,厉喝道,“原来竟是你哥哥在散播谣言!”
“四小姐恕罪,奴婢觉得大小姐这样弑父挖心之人就该被绳之以法,这才让哥哥将此事散播了出去。”灵犀随机应变,急忙找了借口开脱。
苏澜冷笑一声,“此案详情,除了凶手之外,便只有府尹大人的心腹才知道。”
“我倒是想知道,单凭你们是怎么把案件描述得如此绘声绘色。难道四妹在场,亲眼目睹了此事?”
“既如此,就不得不让人以为,四妹居心叵测,弑父污蔑嫡姐!”
“大姐姐,纵使你怨恨我,也不能如此污蔑我啊!”
一听这话,苏婉儿立即就慌了,“更何况,父亲临死之前,便留下了你的小字。大姐姐你杀害父亲便罢了,如今竟为了脱罪,不惜污蔑我……”
“污蔑?”
苏澜不怒反笑,睥睨了苏文涛的胸口,分析道,“南疆挖心手发残忍至极,通常以活人剜出心脏后,才会身亡。”
“而父亲剜心而死,更不可能在取出心脏后,还凭借口气写下我的名字。”
她字字分析有理有据,一时间众人竟找不到理由反驳。
“至于那香囊!”
她取出腰间与苏文涛手中一至的香囊道,“此香囊乃湘冰蚕丝所绣,布料及其奢华难能可贵。摄政王得了两匹,便全赏赐给了我。”
“而父亲手中的香囊,却乃低劣的锦缎所绣。”
“若我没记错,这针脚手法倒是与四妹如出一辙,而如此低劣的绸缎,相府之中也只有四妹才有。”
说完,她含笑将两个香囊递给了府尹。
府尹检查了一番,微微变了脸色。
此香囊确实乃湘冰蚕丝所绣不假,但他却不知摄政王对苏澜宠爱至极,连价值万金的料子也舍得丢给郡主裁了做香囊。。
事已至此,真相到底如何已经水落石出。
“不,这不是我的!”
事到如今,苏婉儿哪里还沉得住气。
她双眸猩红疾步跑上前,冲着苏澜楚楚可怜道,“大姐姐,纵使你恨我,也不能如此冤枉我啊!”
“冤枉?”
苏澜步步紧逼对上她的目光,“若说之前的事冤枉?那为何你屋子里的丫鬟如此巧合散播流言,而父亲手中却找到与我一致的香囊,四妹倒是好巧妙的心计。”
“只是不知父亲若泉下有知,得知被自己的女儿害死,是否会瞑目?”
“不,不是我,我没有!”苏婉儿更咽红了眼眶,还不忘极力反驳。
苏老夫人恼怒之下,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了婆子的钳制。
她冲到苏婉儿面前,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孽障,原来是你杀了你父亲!”
“啊!”
苏婉儿猝不及防,被扇倒在地,脸色苍白地捂着小腹。
“你还敢装!”
苏老夫人怒不可遏地吼了起来,“来人,给我将这个孽障拖出去打死!”
众人疾步上前,动作狠厉拽起她就要往后拖。
“不,祖母,婉儿的冤枉的,你相信婉儿!”
她凄厉痛哭,一把扑上前扯住老夫人的衣角,“婉儿岂敢杀害父亲,祖母明鉴,此事分明就是……”
“看来二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苏澜含笑上前,“不错,父亲确实并非你所杀,但我倒是好奇,是谁让你污蔑与我?”